沈莳城稍停了一下,深深地换了口气,面色更加凝重。
“她是我用尽全力乃至生命爱过的一个女人,我把未来一切的美好都交在她手心里。这三年,我日夜都在想她。”
他将这些年的心迹袒露无遗,情绪却未动半分。
是的,他很想她,不断地想起她离开他的前一天,她眼神里的欺骗意味有多深重,而他却还当做看不透。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当时。
如果能有如今这样的决绝,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心情在这种不必要的事情上!
逢尘微微地抬起头,模糊的目光平静望着他。
寂静的房间里,高大的身影直直站在她跟前,如同一尊冰雕,周身散发着寒气。
逢尘动了动嘴唇:“嗯,我知道。”
她知道,他想那个人。
甚至还曾在夜晚听他梦寐念着叶蜜的名字。
沈莳城对叶蜜的爱,应该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吧。
即便当年叶蜜那样抛弃他,可他还是选择包容和原谅,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为其脱罪。
心神怔忡间,沈莳城再是开口,似又窥探到她内心想法地说道:
“她当年不辞而别,所以我决定要跟她见面,听一个解释,要一个结局。”
“之后,我慢慢发现,我放不下的,是付出所有化成的灰烬;放不下的,是心口被人剐了一刀的痛;放不下的,是曾经那个自己!”
“我曾爱她很深,掏空了所有力气。现在,我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我,我很清楚自己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都在做什么。她亲手捏碎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我也亲自斩绝了不该有的藕断丝连!我跟叶蜜,早就应该不再有任何交集,我也早就不爱她了!”
沈莳城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力。
听着这些,逢尘有些恍神,怔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曾想窃听他内心的一切,但那个地方始终围着一团迷雾,怎么也摸不透。
这是沈莳城,头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也是沈莳城,头一次说起他与叶蜜之间的感情。
逢尘的心里,似有水一滴、一滴地敲下来。
安静,清冷,又荡着一层一层的涟漪。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在变得格外清晰,尤其是他的呼吸,他胸口里面那砰砰直跳的心跳。
逢尘深深呼吸了一下,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
若说沈莳城总不在意她,那她又是否在意过沈莳城内心的感受。
如今,他将心口上的千疮百孔完全展露在她面前,一时之间,她手足无措。
她呆呆望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手伸向他。
他劲力将她捉住,拽到到咫尺跟前,紊乱颤抖的呼吸重重扑在她脸上。
“而你……”
沈莳城发狠盯着她,眼角发红,指尖使力,捏痛了她的双肩,“而你,我看见你,就想起自己是如何苟延残喘地被迫认定命运的安排,却又不得不去接受!你知道这种感觉吗,逢尘?真正寄人篱下的,是我!”
他用力一推,逢尘重重坐在床上,两眼僵直。
望着这个女人,沈莳城心中亦满是厌恶和讽刺。
压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对着她说了出来。
她是他生命的根,没了她,他会死!
可是他恨透了这样的关系,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同一屋檐下,除了爱,他不会亏待她一切。
而她根本也不爱他,又何必伪装欺骗地来引诱他的情绪。
她也明该知道,他不会为她动摇一丝一毫!
费尽心机也没用!
“你听清楚了,不要在我身上下心思,也不要对我抱有任何算计。不管你怎么做,我绝不可能爱上你,一辈子都不会!”
低磁的嗓音毫无控制地流露震怒,他眸中满是冰冷的漆黑颜色。
逢尘脸上微微泛白,呆愣片刻之后,温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