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策远垂眼看她,擦掉她眼尾的泪水,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早点醒过来。”

舒然似有所感,颤了颤睫毛。

她意识浑噩,看到自己和舒弈死?后,席策远每隔一段时间去到他们的墓前,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落寞的站着。

好几次她都出?声跟他说话,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等她可以出?声时,梦就结束了。

“席策远。”

“嗯。”青年低沉的声音贴着她耳廓响起,带着某种热切的色欲,将舒然心里的哀伤瞬间冲淡。

开始他以为那只是她和季昀铮的奇特梦境,纵然他表现的再大度,可心里仍是在意的,心里嫉妒的发狂也不能表现出?来,生?怕吓到她。

可今天舒弈说他也梦见过,席策远心里的嫉妒无?从宣泄,爱情?的本质都是独占,他却是被始终排挤在外的那个,还要假装不知道。

舒然闻着他身上的酒意,紅着臉跟他親吻,可他親的很用力,让她感到害怕,连忙制住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这里没?有那个,我?不要做。”

两人做的频率不高?,家里其实是有的,只是舒然臉皮薄,不好意思在这里做。

席策远微微清醒过来,抱住她轻轻安抚,从她嘴唇親到颈间,再撩开睡衣,几乎要将她全?身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确实没?做。

可闷热的被窝里,她不敢出?声,濡湿的手指插在他发丝间,任由腿根被他亲的生?疼。

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随心所欲的自己做决定?,真的是一件特别特别幸运美好的事情?,她沉溺在这种感觉里不再制止。

席策远醉酒也很有分寸,没?在她颈间留下太多痕迹,可除此之外,她的前胸,后背,腿上布满了紅痕。

早上起床穿衣服时,舒然自己都不敢仔细看。

她套了件半高?领的厚毛衣走出?房间,席长明和席策远已经买好饭回来在餐桌旁边等她们。

席策远给舒然倒了杯豆浆,又把?她喜欢的鸡蛋卷放到她手边,看到陈薇收拾东西,还准备再去看看廖雪华,他开口说:“田婶和他们侄女?那边你们不要再去,我?跟舒弈会?处理好的。”

昨天回来,他们就浅聊了聊这事。

陈薇看了眼舒然,见她不在意,才叹了口气,“我?们知道的,她侄女?自己想不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是念着他们跟你爷爷奶奶抬头不见低头见,象征性的去看看,省的留下话柄,你不让去那就不去了吧。”

她儿子没?有把?握的事情?一般不会?说出?口,现在说了,就是心里有底了。

舒然笑笑,把?蛋羹推到她面?前,说:“天这么冷,你跟爸上班也辛苦,平时要注意休息,我?看您都瘦了,多吃点。”

“是吗?”陈薇摸摸脸,感觉好像确实是。

廖雪华那事一出?,弄得他们心里都不好受,舒家两口子怕出?事,整天打电话催促舒宏勇回来,意思是想让他跟廖雪华结婚。那天陈薇他们去舒家,就是和丈夫还有舒弈劝说李芩放弃这个想法。

“哎,不提这事了,你们赶緊吃,吃完上班去,外面?下雪了,路可能不好走。”

听到下雪,舒然穿着件粉嫩的长袄跑下楼,看到舒弈站在不远处,停住脚步,远远看着他不过去。

他眼眸瞬间黯淡,走到距离她十几步的位置,笑吟吟的问:“昨天睡得好吗?”

“做了之前那个不太好的梦。”舒然回答,静静看着他的反应。

梦境的内容两人此刻心照不宣,舒弈感觉嗓子似刀割一般干疼,再也笑不出?来,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喉结滚了滚,握着拳头背过身缓了缓。

舒然轻手轻脚的靠近,可掩盖不了踩雪的声音。

瘦高?青年轉头,看见妹妹以滑稽的姿势僵在原地。

见他发现,舒然也不装了,穿着厚棉鞋哒哒扑向他。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