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有异味返上来,她摸了一颗葡萄塞嘴里压压味道。

容老爷子吃完饭,帮着收拾完桌子过来看电视,苏娉见外婆去厨房,她也跟着去,打算洗碗。

容如是也没有拦,他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伸手拿了一颗葡萄。

刚吃到嘴里,他就愣住了,眉心忍不住紧蹙。

以为只是极小概率,又拿了一颗。

还是很酸。

“阿软还是和以前一样乖,说我烧了饭,就不用我洗碗。”容老夫人从厨房出来,见他愣神,问:“怎么了?医院有什么事吗?”

家里装了电话,她还以为刚才在厨房,医院打电话过来。

“没有。”容老爷子又捻了一颗葡萄,递给她:“你尝尝。”

“我刚吃完饭,吃不下。”容老夫人没打算接,“你自己吃。”

“尝尝。”他坚持道。

容老夫人没辙,只好接过来。

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从口腔炸开,她眉眼都快皱成一团:“怎么这么酸。”

“是你买的?”容老爷子不动声色问:“还是阿软?”

“别人送的,说是刚摘的。”容老夫人赶紧拿过旁边的搪瓷杯喝水漱口:“怎么会这么酸,我刚才见阿软吃了不少。”

她这个外孙女几乎不吃酸的,看她吃的那样还觉得应该很甜。

容老爷子看向厨房,又想到她刚才吃鱼的异样,心里有了推测。

容老夫人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结合她之前的症状,她喜上眉梢。

“这是……”

“要把过脉才知道。”容老爷子说:“正好也许久没有给阿软诊过脉了。”

他的意思是先不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好,好。”容老夫人有些坐不住,她放下搪瓷杯:“我去洗碗!”

容老爷子见她这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而笑。

苏娉刚洗完碗,正在擦灶台,看到外婆进来,她笑着问:“锅盖也要洗吗?”

“不用,不用。”容老夫人看到她剔透的眸子,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不催了,陪她说其它的事。

等她把菜板也洗干净,这才一起去客厅。

“阿软,坐这儿来。”容老爷子笑着对她说:“最近还有觉得心悸吗?外公给你切个脉。”

“没有呀,很久没有心悸了。”苏娉想了一下,“就是最近好像容易眩晕。”最近的工作强度有些大,她长时间在和组员讨论研究课题。

有时候凌晨两点才将将散会,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她坐到容老爷子旁边,伸出皓白的手腕给他诊脉。

因为平时不太方便,手上的银镯和木珠串都取了下来,只有哥哥送的一块银白色钢表。

手指搭上去,容老爷子神色温和。

容老夫人反而最紧张,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瞥见旁边的葡萄,她问道:“阿软,这个葡萄你喜欢吃吗?”

“还好呀,”苏娉弯眸,唇边有浅浅的梨涡:“挺好吃的。”

她心里更紧张了,揪成一团,目光落在外孙女白皙纤瘦的手腕上。

容老爷子收回手,他看向外孙女,问:“最近还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苏娉想到自己经常熬夜,不好意思道:“就是有点容易犯困。”

“傻孩子。”容老爷子叹气道:“脉象来往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

“是滑脉。”

“……”苏娉半天没回过神来。

“多久了?!”容老夫人连声道谢天谢地,她赶忙坐到外孙女旁边:“你这孩子,自己都是医生,怎么连这个也没察觉?”

苏娉有些恍惚,最近太忙,月事很久没来也没注意,反而有时候会松了口气。

生怕影响到正事,想着以后开服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