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香饮微怔,默然须臾,问道:“她...怎么样?”

怎么样?应该会怎么样?正常情况下是怎么样?这些统统不知,慕千昙只好回答:“如常。”

盘香饮展开掌心,贴上纸面,仿佛无意识轻轻摩擦着。良久,才道:“好。”

没有追问详情,也省得慕千昙再编内容。她放松了些,手背将方才那几缕发推至背后。这一小小动作,又引得身边脑残龙的目光,飘飘摇摇后,定于一点。

女人生着双如描似画的丹凤眼,稍一阖便能攒起柔情,可惜眸光清寒,才显得没神色,但眼尾那粒红痣依旧夺目,若隐若现,煽风点火。

反正也是闲着,裳熵本意是想瞧瞧她究竟有所瘦,看看年幼时吃不起饭会产生多大影响,这视线才总不老实地扫过去。

可随着女人拂发,目光还是聚焦于那无关紧要的一点,那粒红痣。

她骤然回到火场,耳边再次响起房梁被火烧到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脸颊也被燎到热烫。

除了这里,其实还有他处生着相同的小小红痣,也是她新发现的。月色下,丝丝凉气入骨的冷泉内,唇齿所裹含的锁骨上,也有这么两粒牙尖红痣。

或许她身上其他地方,也会有吗?

短暂注视引起了女人注意,视野里多了一双冷质黑眸。裳熵一个激灵,知晓自己该马上转开视线,不然该被揍。可脖颈仿佛锈住了,愣是转不动。

慕千昙现场抓到她偷看,这人居然还不知道避开目光。以为她在挑衅,趁盘香饮沉思,伸手狠狠在少女腿上拧了把。

被电打了般,裳熵绷直脊背,惨叫差点破口而出,愣是被她吞回去了。面容扭曲,狂揉大腿,龇牙咧嘴。

剧痛让所有幻觉退散,而裳熵揉完痛处,发现一点。

即使记忆中的大火早已熄灭,她的脸却依然滚烫。

完了,难道还没退烧?

裳熵又猛搓脸颊,手背试额头,掌心贴脖颈,竭尽所能的体察温度,试图寻找体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