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说话,深夜的宁静瞬间压下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裳熵给火添柴,确认斑蝉那边没反应,又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
她大抵是在做噩梦吧,唇色连常有的那点粉都消退,只余惨白,还在细细颤抖。
实际上,裳熵猜的不错,她的确是在做噩梦。
背着书包坐进轿车时,慕千昙正扣上安全带,车窗一半没升起,留了片天空,挤来一张人脸:“送你的礼物记得要拆喔!”
“知道了。”关闭车窗,她从包里摸出那个包装精巧的红色小礼盒,想要拆开看看,但考虑到这是车里,还是算了,等回家再说。
回去时,母亲正打电话,穿着旗袍的雍贵女人站在价值百万却毫无美感的大瓷瓶盆栽边,笑声如银铃。
慕千昙路过她,叫了声妈妈。
女人用缓顿温润的语气说着下周再去日本旅游的计划,或者去马来,英国,脸上却是和语气截然不同的严肃,指了指落地钟,示意她回来太晚了。
慕千昙攥紧书包带,轻声道:“学校留堂了。”
笑声陡然高昂许多,像是从电话里听到什么笑话。母亲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侧身抚摸着富贵竹,抬抬下巴。
慕千昙于是不再说话,上楼回到自己卧室,扔掉书包,陷入椅子中,照例发了会呆,想起那个没拆封的礼盒。
扯过书包,把盒子摸出来,放在桌上。
慕千昙撑着下巴,垂眼端详着礼盒上完美形状的蝴蝶结,沉默片刻后,开始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