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打量着对面那女人。
想起方才潭水中一幕,伏璃问道:“敢问这位仙子是何来头?”
慕千昙与她平静对视,报了自己的假身份。
伏璃喃喃念了几遍,像是不敢相信,那般气度之人只是个无名小卒?视线扫过女人腰间那把无甚灵气的下品灵剑,毫不珍贵,遍地都是,于是对着身份多了几分信任。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隐藏高人,结果只是个门派名都排不上号的,想到自己还被她怼过一嘴,不免气愤,话语便格外不中听:“小门小派,无名散仙,听都没听过,不知道!”
裳熵蹙起眉尖,身体微微前倾:“那是你没见识。”
伏璃不屑道:“所以你知道?哼,有什么用?知道的多不代表见识广,还得考量下你知道的那些有没有价值,可别把什么杂七杂八的世面都当成见识了。”
当人面还把话说这么难听,无非是仗着世家背景无人敢动,若是她对面这位的确是小门小派之人,自然是不敢说话的,但实际上并不是。
慕千昙道:“大家族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想必学识与能力都是顶级吧,快指导一下我们,该怎么突破眼下这死胡同一般的局面?并且,您惹出来的妖物,是不是也该由您亲自来收拾呢?”弦竹夫
“我自然会把它们收服,还用你说?”伏璃语气森然道:“你也配和我说话?天虞门就是门槛太低了,才让你这种货色也能进来。”
慕千昙还得反驳,裳熵忽恼道:“有眼不识泰山!”
伏璃好笑道:“啊?谁是泰山?你?还是她?”
你一言我一语,又吵起来。秦河位于嘈杂中心,兀自坐定,神色安然,似放弃了制止这两人。
那句有眼不识泰山也叫慕千昙陷入沉思,目光扫过少女脸颊,来来回回,直到她本人都察觉,揉了揉脸,别过去不看她,声音也渐渐弱下去。
吵架需得两人都攒劲才行,一方弱势,另一方也不会痛快,伏璃便也止住了。方才两人争论的余韵在洞内回荡,消逝,而后彻底陷入寂静。
就这么等了不知多久,饭吃了两顿,再出去看时,天都快黑了,两只螳螂完全没有离开迹象,依然活力十足的绕着深潭巡逻。
秦河坐回来,思索片刻后道:“恕我直言,若是它们一直不走,咱们又想不到方法突破,也许就得求救了。”
都是爱面子的年纪,谁都不想被嘲笑说空手而归。裳熵转动脑筋,竖起食指道:“我知道了,你看这瀑布直入水中,潭水却没有满溢出来,说明下面很深,且连接到别处,若下去看看,也许会有路呢?”
伏璃道:“什么破主意,地下暗流比妖物要可怕多了,有命下去可没命找路。”
裳熵充耳不闻,眼神不知哪里一扫,叹气道:“若是我师尊在这就好喽,直接用仙鹤带我们飞走就行。”
慕千昙本在阖眼休养,闻言道:“螳螂也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