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吕净嘴里笑骂,关窗用力大了些,竟没关上,漏了三指并拢的缝。她正要去拿木锁将窗扣上,听得背后换来一声极其颤抖的喂,像是声音都被捏住了。
回头望去,只见坐在床上的高远,牌从手里滑落,正用手指着这边,脸色剧变,惊恐万状。
零星雨水飘到吕净后颈,一阵凉到心里,她胳膊上起了毛,缓慢转头回看。
就见那三指缝隙中,有双血红血红的眼。
正盯着她。
她吓得懵了,脑中一片空白,跌倒在地。高远也是惊声尖叫,却见那窗外的东西竟想爬进来!
眼看妻子吓的走不动路,他哇哇大哭,抄起床边的板凳冲出门,砸向那锦衣华服的窗前女人,接着不要命的往门外跑去。
活人动起来时,会发出更多气息,那艳尸被吸引,放过屋里人,缓慢挪动身躯,追向外头。
吕净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劲来。她胆子一向是比丈夫要大的,只是当面撞上,才惊的脑子白了,这会转头看屋子已空,床上无人,心里不免慌震,赶忙冲进雨夜。
雨水打的人头脸刺痛,耳边只有哗哗雨声,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呼喊,浑身湿透,冷的打颤,嗓子劈了,最终才在一个巷子里寻到丈夫。而那时高远正抱头蹲下,对着墙瑟瑟发抖,几乎不省人事。
听完这些,江缘祈点点头,问道:“艳尸唱戏一事,是你丈夫说的吗?”
吕净道:“是,刚找回来那会他还能清醒点,现在就不行了。”
江缘祈道:“您可知唱的是什么曲?”
吕净道:“我平日是听戏多,但我丈夫不听,他不知道是什么曲,也没没说。”
指尖试探着心跳脉搏与体温,又翻开眼睛看了看,江缘祈沉思片刻,从怀中摸出一个水红色面纱:“你认得这头纱是什么”
慕千昙心道:这小子来了,会算计的。看这男人吓成这样,招魂回来也不一定能正常,就先试试其他可能,若是这会问出是什么戏,就该说魂召不了了。
吕净仔细端详那面纱,道:“如今许多戏都爱用这种面纱,不能确定。”
说这话时,言辞略闪烁,不知是真是假。
慕千昙心道:还好这女人脑子也不笨,看出来也先不说,到这会戏馆早关门回家了,他也只能从这问到,等救了丈夫再后谈。
江缘祈笑吟吟的,将面纱收起:“好吧,我猜也是。”
他再检查一下高远的情况,自储物袋拿出一支竹笔,一个砚台,一瓶墨汁,在圆凳上摆开,又道:“请给我一把白伞。”
吕净应了声,火速去寻伞,找到个大面积白色,角落绘有几只梅花的,撑开来:“全白色好像没有,仙家瞧瞧这样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