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曾讲过,张口说话前,要深思熟虑。”忆起从前,裳熵的口齿流利许多,认真道:“她跟我说,三言两语亦是三刀两剑,杀人不见血,人人掌有此般凶器,须得小心为上。”

慕千昙抿了口酒液,嗯了声。

裳熵自觉说了句很有道理的大话,面前人应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才对,没想到只换来一个轻飘飘的嗯。

她气道:“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师尊!”

慕千昙道:“不能。”

裳熵磨牙捶地板,一而再而三被忽视,心里鼓胀的泡泡越发膨胀。她嘀嘀咕咕道:“我脑袋有时候,还挺清醒的,我做事之前就会想想,如果有人这么对我,我会难过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对待别人了,你怎么不这样呢?”

慕千昙淡淡道:“想太多脑子会疼。”

裳熵道:“那你肯定从来都不疼。”

从碗沿抹了点酒液,于指尖凝结成冰,曲指弹射砸向少女额头,慕千昙道:“我是不疼,我能让你疼。”

头上又挨一击,裳熵本就被米酒泡到含糊的神思,在一砸一弹间散了个干净,晕晕乎乎还不忘抱头道:“你就欺负我吧,欺负我,我都记着呢!打我们头一回见面,我就记着呢!你把我当猪挑,你把我打进墙里!哼,没想到吧,都在我脑子里呢!”

慕千昙偏头看向窗外:“了不起。”

裳熵哇哇大叫:“你!你!你就这样不管我吧,等我长大,我一定要把你....”

她此般突然停住,慕千昙问:“把我怎么样?”

裳熵动动喉咙,放下手重抱住膝盖,将下巴点上去,翻眼瞅她:“咬你。”

慕千昙微挑眉尖:“那我还能由着你长大吗?可要斩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