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叫她来看,裳熵刚叫出一声师尊,刚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屋中唯剩酒碗,人已不在。
第二日睡醒,慕千昙去楼下吃了早饭。粥喝一半,那边裳熵才从楼上晃下来,看样子是一宿没睡,少有的精神头不佳,刚坐在桌前,就把头往桌面一撞,睡死过去。
咽下口中粥,慕千昙睨她:“我数三声,不起来你就自己走回宗门,一,三。”
“啊!”裳熵惊回魂:“耍赖!”
慕千昙道:“给你十分钟...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吃完早饭就出发,我不等你。”
知道这女人一向说到做到,说不等就不等,裳熵只好迷瞪着眼,看也不看就掐着桌上包子往嘴里塞,脸颊鼓起大包,凑着稀粥咽下去。
一盏茶时间,刚吃完五笼包子,三根油条,又趴在桌上哀哀嚎叫一会,才让女人同意给她打包,兴冲冲拎着美食坐上白瞳背部。
飞上高空之时,身下东城越缩越小,但依然可见街上多了几道流动人影。应当是官府已公布了艳尸被擒的消息,在家憋了数月之人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裳熵咬着包子,感慨道:“虽然没有在这里呆多久,但是好像已经有感情了,我都有点不舍得。”
慕千昙端正坐于鹤背之上,冰蓝色长裙铺开,发丝被风卷动,撩过那张薄玉般的面容,无端冷清。她启唇道:“容易产生的感情也容易消逝,飞出十几里地之后你就该忘了。”
裳熵道:“才不嘞,我会长长久久的动心。”
慕千昙不作声。裳熵又问:“对了,师尊,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两天大概是有点累,昨天刚换过药,感觉也没好多少,只能回去慢慢休养了。慕千昙掀掀眼皮:“没死呢。”
“哦...”
在天上飞了几天,终于回到宗门,文武试炼后上下都已步入正常轨道,和出走前一样人流不多,山间静谧流淌于宗门每处角落。
按照往常,慕千昙会习惯性去蓬莱殿找盘香饮说说近况,不过这次出来并非带着任务,自然也不需要汇报什么,就免了这流程,直接飞回狭海。
不过,却在苍青殿前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收鹤下落,慕千昙看着院前女人,微怔:“掌门?”
站在那个薄石头椅子面前的,正是盘香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