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方桌足够宽,不然还得尴尬一会。

慕千昙先是自己落座,那边谢眉望向裳熵,问道:“你饭量如何?”

裳熵刚坐下,闻言道:“还行。”

慕千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了,人形饭桶一个,平时大话不断,不该低调的时候这么低调。

还行。这是个让人无法预估具体分量的回答,谢眉微微蹙眉,又问:“一碗饭,还是半碗的程度?”

“....”裳熵看了眼自家师尊,转头打量着斋室内,入目皆是萧条素色之景。她顿悟了,坚定道:“半碗就够吃了。”

谢眉略一颔首,转去旁边小屋。估计是没想到裳熵会过来,也就没提前准备,这会又去盛饭了。

裳熵坐到女人身边,低声问道:“师尊,择玉上仙是不是比你还穷?”

慕千昙心里那点笑意瞬间散了,板着个冷脸,桌下手已挪到少女大腿上,狠狠下死手掐了把肉:“我穷是因为谁?”

每月支出最大头就是这饭桶脑残龙的伙食费,还好意思提这事!

这疼直钻脑海,裳熵瞪圆双眼,尖叫快要冲口而出时,她紧急想起这是别人家,赶忙捂嘴堵住。痛到身体与脸颊一起扭曲,头往下磕,撞到桌沿,沉闷的咚声犹如打鼓,整个人皱巴又颤抖。

谢眉端着木质托盘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变形少女。

裳熵按住还兀自抽搐的大腿,脸上重回笑脸,像画上去似的,带有几分强人所难的开心。

谢眉静静看了她一会,走到桌边:“你要坐在这里吗?”她问的是裳熵,眼神却看向慕千昙。

裳熵道:“啊?那我应该坐在哪里呀。”

慕千昙本来还没听出她什么意思,但仔细回味内容,以及她那明显示意的眼神,又多少猜到些。

无非是觉得师徒长幼有别,不该同桌吃饭,礼仪不足,想让她给徒弟教些规矩罢了,老迂腐。

装作没看见,她道:“就坐这里吧,别乱动,像个大跳蚤。”

裳跳蚤满脸不可置信,边狠狠揉着大腿边置气。谢眉虽有不满,也不多说什么,将托盘搁到桌上,却是将自己原本那份重拿过来,放在裳熵面前:“你吃这份吧。”

除了两样小菜,饭碗里是饱满圆润的白米粒。裳熵捧着碗边:“那上仙半碗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