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那这位是谁。”
她下巴向旁边一点,指的是胡胜亲儿子胡辛树,他分明与死者最有关系,却没人想得起来他似的。胡忠正要开口,就听女人道:“没让你回答。”
当那么多人面,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男人似听见周遭笑声,神色几番变换,握紧拳头,似要爆发。裳熵警惕起来,候在他身侧,唯恐他突然对慕千昙动手,虽说他绝无可能伤得了她。胡忠有所察觉,最终还是沉寂下去。
谭雀反应也快,知道这是问自己,便回道:“他是管账务的,哗哗哗数钱那种。团长说是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就不表演,不上台,也不训妖的。”
光看胡辛树面色,都能看出这是位久病缠身之人,真如辛勤生长的树木,却从根处坏了,才如此干瘦疲弱。
正常情况下,戏团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谭雀之所以不费劲就加入了,就是凭着铃铛公主的治疗能力。多年以来,胡胜为了给儿子治病遍寻郎中,多荒谬的乡间土法子都试过,倒是没试过用妖来治,也就收下了她。
“上仙...”胡辛树才将将从亲人之死的痛苦中翻熬出来,颤颤巍巍站起身,虽是虚柔之声,却又铿锵有力,拱手道:“还请您帮在下寻到杀人凶手,若能将他绳之以法。在下小有储蓄,愿全部奉上。”
周围已有人脸现不忍。慕千昙平静道:“全部是多少钱?”
胡辛树掀开外衣,解下腰间布袋,紧走几步,双手奉来。慕千昙拿入掌中,掂了掂,半袋子都鼓鼓囊囊,不算多也不算少,应当是他自己存的钱,和戏团无关。
“行。”慕千昙答应着,毫不客气收下了。
‘等下!’李碧鸢差点喷了:‘原著男主没收这个钱啊!还有你的台词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呢?你不是君子吗?’
‘他没收我就不能收了?还君子,’慕千昙嗤道:‘偶尔是,现在不是。’
‘啊等等....’李碧鸢狂揉太阳穴,试图与她同频:‘但这笔钱是病人的,有可能是人家的救命钱啊?收了没关系吗?’
慕千昙道:‘他们不是马上去壶城表演吗?到时候就挣回来了。’
李碧鸢道:‘啊这这这...’
‘少废话。’慕千昙把钱袋收起:‘这种角色只会出现几次,书里没写过他结局,能不能治好都难说。治不好钱不就浪费了?但到我手里却能改善我的生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路人角色的钱,不要白不要啊。
李碧鸢哑火了。
而围观者有人低声讨论着:“戏团这么挣钱啊。”
“再挣钱也是与非人为伍,早晚要出事的。”
“你瞧瞧那个,黑猴子,多吓人啊。还有那个青蛙,那么大一只,粉色的,你见过吗?”
“没见过,不会吃人吧...”
“闭嘴,”慕千昙向后看了眼,后方人霎时噤声。她环顾一圈:“所有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