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听见这话,本来受女人敬拜后得意洋洋的神情顿时僵住。他眉峰扬起,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大吼到整个身子都在颤动:“你说什么!你是在质疑壶神吗?”

谭雀道:“是啊。”

还以为能把她吓退,没想到她就应了。小仙被噎了下,怒气更加暴涨:“这天下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都受着壶神的恩惠,若是没有她,哪里来的这‘杯壶仙境’,你们哪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趁他说话期间,裳熵扶起头巾女人,又摸了摸孩子的头,给她注入一点温和的灵力,被吓僵的孩子终于缓过劲来,扑进女人怀中。裳熵小声道:“你们走吧。”

头巾女人眼含泪花,低低说了几句谢谢,抱着孩子离开了。

裳熵目送她走掉,才回来拽了拽谭雀袖子:“咱们也走吧。”

谭雀摸摸肚子:“嗯,俺好饿。”

面前这俩人简直视他为空气,方才说的那一堆话根本没人听,他咬牙切齿,又发现女人不见了,多长时间没受过这种气,脸都要扭曲。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出什么,就见那位卷发少女走来,她虽然穿着身不怎么打眼的乞丐装,却是身板标志挺直,面容更是昳丽非凡,只可惜是蓝色的。贤驻夫

她两手自然垂下,掌心逸散出不太妙的金色灵力。小仙判断出,这是位修者,且可能有点实力。

裳熵道:“别紧追不放了,就算她真要谢谢壶神,也不该跪你,你不要为难她。已经抓到了妖,就赶紧走吧。”

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太多人了,小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想就此结算,正琢磨着是否有获胜几率,一股寒气忽然从脚底升上来,让他打了个冷战。

他低头望去,地面上浮动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蓝色阵法,朵朵雪花坠于其中,散发着钻入骨髓的寒意。

这附近有能够凭空使出大阵的上仙在!

小仙猝然抬头,便见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安静望着他。

女人面色平静,虽是什么也没说,可警告之意很明显,阵法中心就在她脚下,而周围人都没察觉到不对,仿佛只有他自己被阵法锁定,只要一动手,就会立即中招,是个什么下场不太好说。

恰在这时,手中的妖物醒过来了,狂抓小仙的手,试图挣脱束缚,巨大眼珠转来转去,似在寻找谁。小仙借这个台阶下了,转身狂奔道:“本仙还有要事得去做,先放过你们一马....”

他灰溜溜跑远了,而临走之前,那陶土小人似再看向这边。裳熵没能注意到,收起掌心灵力,也学着谭雀勾住她肩头:“走吧走吧,咱么去吃饭。”

一个小插曲而已,除了有谈论那少女容貌惊为天人的,围观人群也渐渐散了。谭雀还在抱怨那奇葩仙人,裳熵口中应着,回头看了眼,师尊已经不在原地了。

完成了本该男主去做的事,慕千昙也懒得再跟那两位出门溜达,而是先回到戏梦馆,简单吃了点,上楼时正好碰到胡辛树。他道:“望兰上仙,这是您房间的钥匙。”

这些人问她名号时,慕千昙脑中恰好想到头上那只鹤望兰步摇,便随口诌了个名字,去掉鹤,保留望兰,便成望兰上仙了。她接过钥匙,略一颔首,兀自上楼。

用钥匙开了门,房间大而宽敞,有两张床。大概是胡辛树默认她与裳熵会住在一起,所以选了这种格局。

两张床不一样大,一张靠窗,风景好,也更透气,更舒适一些。慕千昙毫不犹豫选择了这张,在房里睡了会,看会书,又修炼片刻,她下去点了晚饭。

外面很热闹,吹吹打打之声始终没停,听起来有点意思,但她没兴趣参加,吃完饭便回到屋中,刚洗完澡躺上床,那边门开了。

“哇,”裳熵捧着烤红薯,看见两张床,欣喜道:“我也有床睡呀。”

这话听着怪可怜的,慕千昙将枕头垫在自己腰后,靠着床头,懒散道:“玩够了?”

裳熵进了屋中,反手关门:“嗯,我吃了好多东西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