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插柳柳成荫了。
“你过来。”
抛去杂七杂八的思考,慕千昙把草药都收起,召唤人:“来这边。”
视野中安宁的美人忽动,还说出梦境般的呓语。裳熵仿佛欣赏画作的人,还沉浸在画卷之中,听到画中人叫她过去,便心神微荡,绕过木桶,就这么缓慢爬到床边,眼眸深处跳跃火星。
“师尊...”
慕千昙装没看见那满眼柔情,轻抬下巴:“把你手伸出来。”
裳熵就交出手心,不过手背挨着床单才回神,发觉满手全是腌蟹腿的汁水。她知道师尊是个爱干净的性子,便赶忙转身去擦干净了,才又把手交上:“怎么啦师尊。”
“复习一种咒法。”
手掌铲到那只手下方,托住她手背,另一只手移到唇前,牙齿刚想咬上食指,慕千昙又觉得这种痛何必自己承受,便收紧了手掌,牵拉着把少女的手挪到她自己唇边:“咬,弄点血出来。”
“哦。”裳熵毫无反抗意愿,点点头,张开嘴把食指垫在犬齿下,刺出一串红珠般的血:“这些够吗?”
慕千昙估算需求量:“差不多。”
她指尖沾了沾血,于脑中思索回忆,片刻后,指尖点下,在少女掌心绘制起符咒。
来自心悦之人的主动触碰真是要人命,控制不住想动,又怕耽误了事,裳熵死死咬住嘴,迫使自己化为一截木头,动也不动。
写下几笔后,慕千昙问道:“还记得这个吗?”
一笔一划间,逐渐有熟悉的影子。裳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看几次,认出原型,激动道:“我知道了!你曾经画过的,这个叫‘泰山压顶’之符,画上去我就动不了了,对不对?”
慕千昙专注于回忆符咒走向,边写边添,随口道:“是了,我考你作甚,你记性可是好得很,记仇也是。”
“哪有!”裳熵否认:“我没有记仇,我们之间哪有仇。”
“是吗。”慕千昙道:“之前说以后一定会报复我的人是谁?”
裳熵嘀咕:“这明明是你记仇。”
手背传来不妙的冷感,像是马上就要被冻住了,她慌忙道:“是我是我啦,当然是我。我那个时候太生气了嘛,你干嘛计较这个,我能怎么报复你啊,我没胆子,你可放心好了。”
慕千昙道:“你还没胆子,知不知道长幼之间,师徒之间,同性之间,都是禁忌,你一下就占了三个,还这么没心没肺,全天下谁还能比你胆大。”
裳熵道:“我没有想那么多,难道喜欢一个人要先看条件合适不合适再喜欢吗?”
“如果是碰了就会生病,或者得诅咒什么的,我能理解是禁忌,那我喜欢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这为什么会成为禁忌啊,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