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在看之后,便转瞬即逝。
她师尊身体虽然不好,也不至于走这点路就累了。她细细去想,那种疲惫更像是一种空白,是心情下沉的另一种体现,到了某个顶点,以至于连向来锐利的人也会面露倦色。
虽然只有一瞬间。
裳熵也有点无措,捏捏手指。她宁愿被师尊打上几顿,也不想看到露出这种表情的她。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看到街边有一家卖甜点的,便道:“那咱们吃点甜的,甜食可以让人变得心情好!”
分明是为了吃点东西才来这个城镇的,慕千昙却提不起一丝兴味,瞥向少女:“你有钱吗,要吃这个要吃那个。”
裳熵掏兜,一个子也没有。不过这并未影响她的热情,只见少女卷起袖子,又扎进人群,两手后背,这也看看那也瞧瞧,活像是出来外地找活干的小伙计。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找到了,只是有点强行。
那路边一个表演摊子,摊主正演着喷火,她二话不说跳入场中,先说了段独白,叫人以为她和摊主是一家的,而后便自然拿过火把和葫芦,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含了液体后朝那火喷去。
她不怕被烧,这口喝得多,力气大,喷出的火便格外高,又亮又灼人,很有观赏性,围观者纷纷较好。她又表演了几次,身法辗转腾挪,花样繁多,吸人视线。
此般灵动俏皮,嘴巴甜,会说话讨巧,喊姐喊哥,不多时,那铜钱就像是下了铜色的雪,噼噼啪啪落了满地。
摊主未想到有此异变,刚想发火,就被钱砸懵了,反应过来想要找人算账,偏偏那少女表演完,捞了把钱,像只小老鼠转眼又溜了。
若是单纯抢东西,他定然要不乐意了。可这几乎满地的铜钱,绝不是看腻他表演的观众会砸出来的。这么一想,全然不吃亏,便也喜滋滋捡钱,不管那小老鼠是何方来头了。
裳熵用衣摆兜着一堆钱,叮叮当当跑过来,边走边漏:“我来啦,请你吃好吃的。”
慕千昙眼看着她走近,后退一小步:“丢不丢人。”
裳熵挺起胸膛:“我又不是偷又不是抢,哪里丢人了。”
她衣服破了个洞,钱都从那洞里滚出来,慕千昙用脚尖去碾,踩进软泥:“不经过同意拿别人东西,还不是抢吗。”
“我付钱了啊,”裳熵眼珠转了转:“后付的,地上都是。”
“哎,反正,那个老板也不亏呀,”她终于发现铜钱都快漏完了,赶忙低头去捡,被某个女人坏心眼碾进泥里的也都扣出来。她边捡边抬头:“你看啊,我很能赚钱的,不止会抓老鼠。所以不管事情坏成什么样,猫官都不会饿着你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