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做不到给出反应。裳熵捏着皮袋子,犹豫少顷,还是抿紧双唇,伸手想把女人按在胃部的手掰开。

手掌先覆在她手背,碰着凉意,裳熵猛一缩,憋着气再探手过去。指尖从手掌边缘处缓慢钻进女人掌下,翻转过来,稍微抬起点,把攥住的衣服扯出。

有这般变动,女人紧握的手也有松懈,趁此机会,裳熵向上推举,撑出半掌左右的空间,把皮袋子塞进去,再松开手,大功告成。

有热源捂着,应该能好点吧。

裳熵呼出口气,发现自己紧张到后背都出了层汗。

也不知道蒸蛋和醒酒汤什么时候能做好,要不要去看看?正这么想着,她就要起身,无意间视线扫过床头,震惊发现女人竟是半睁着眼的。

“你...”明明没干亏心事,裳熵还是腿软了:“你醒啦,是我弄的吗?对不起。”

床上女人眼皮只掀开一线,显得眸子狭长,黑睫如鸦羽,抱住一汪月下湖水,潋滟光点,朦胧氤氲,与平日惯有的冷漠精明截然不同。

只看一眼,便挪不开视线,裳熵刚要起来的身子又半跪回去。她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就算猛然压住也无法阻挡。

慕千昙脑子里一团浆糊,就算躺着不动,也好像是在晃,眼前更是光怪陆离乱七八糟,只看见漆黑屋里站着个人,下意识道:“裳熵?”

仅仅是叫了名字而已,可为什么...为什么!裳熵整个后脑勺都发麻,膝行到床头:“我在这里。”

慕千昙似没听见,又叫:“裳熵?”

裳熵道:“我还在这里呀。”

女人安静了,可没一会,又用很低的,如同耳语般的声音念道:“裳熵。”

极轻极缓,像一阵微风。裳熵耳朵尖动一动,也用同样的音量回应:“就在你身边喔。”

这次,慕千昙是真闭上嘴不出声了。可表情却不如刚刚平静,眉头皱得更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忍耐不适似的。

以为是水袋子没发挥作用,裳熵转头想调整下位置。就见女人纤长的手轻轻拂过水袋表面,又拂一遍,来回数次,还捏了捏指尖。

起初她没懂那是什么意思,在发觉女人碰过水袋的指尖肌肤已变得通红时,才反应过来,是水袋太烫了。

“啊!”裳熵差点尖叫,一把将水袋夺过来:“对不起!我太粗心了,真是!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