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死掉的婴儿是很可怜,但这些与你无关,我劝你别管。”

秦河抬眸:“可是这种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修者就不该坐视不理,我们修仙,不就是为了执行正义?”

慕千昙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这孩子见不得罪恶,也难以做到袖手旁观。她道:“这里是封家,在他们家地皮上出的事,和他们家的人逃不了干系。你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这些婴儿的牺牲,肯定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十有八九和封家人有关。”

“这秘密你不知道还好,万一你追根溯源,真的弄清楚了,还被别人发现你弄清了,那你可就成为别人千方百计想要灭口的对象了。知道的越少,也就更安全。别给自己找麻烦。”

秦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看着那些追逐着铃铛玩耍的怨灵,无法坦言说置之不理。慕千昙见状,便道:“回去汇报给你师尊,她比你了解封家,问问她的意见吧。要真想管,也无需孤身入险境。”

她刚说完,旁边传来一声愤怒吼叫:“干什么啊,大半夜的哭哭哭,这一晚上哪都不安生,真是烦死人了。”

伏璃急匆匆冲过来,脸上还维持着怒气神情,见到秦河后,顷刻散去,转为懵圈:“嗯?你怎么在这?”

秦河看了看慕千昙,又看了看伏璃,一阵尴尬,一阵惊讶,一阵无言。

伏璃手里还端着盆水,水里飘着一张毛巾,应当是在给退烧的南雅音擦汗,听到哭声才出来的,没想到看到了一个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好友。

她没放下盆,往这边走,边走边问,可脚下忽一冷。她低头看,看到无数张婴儿面孔,还以为噩鬼突脸,吓到差点翻跟头:“哎呦我亲娘嘞!什么鬼东西!恶心死了!”

她急速后退数步,背靠柱子,崩溃大叫:“你们大半夜不睡到底在干嘛啊?就研究这玩意?还有秦河?你怎么在这?啊我好像能猜到...”

她还没说出后面的内容,话语便再一次噎住,她眼中倒映着一幕惊悚的场景。

只见那些附着在地板上的婴儿们,竟然从黑泉之中扭曲着探出了数只小手。

那些软趴趴的白色爪子,就像是蜗牛的眼睛般,一点点缓慢突出,向伏璃伸来,想要抓住她似的。而婴儿们的表情,不是试图迫害的恶毒,而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充满欣喜,还将方才那枚铃铛捧高,仿佛在邀请少女来一同游玩。

秦河道:“咦?这片黑泉好像认识你。”

她本以为伏璃见状会继续崩溃,可少女只面露恶心了一小会,就陷入沉思,接着脸色沉下来,严肃到反常。

“秦河,”伏璃抬头看过来:“你和封灵上仙,是我娘派过来的吧。”

这一问直击中心,秦河浑身一震,手心出了汗,未能否认。

慕千昙心道:猜中了。

上一次她们几人结伴去伏家,她就觉得江舟摇和伏郁珠关系过于密切,对于初次见面的人而言,实在不正常,但那时还没想那么多,还觉得不太可能。但直到后来伏璃的种种表现,让慕千昙察觉出不对,也就顺道猜测。

果然,伏郁珠这只缺乏人才的老狐狸,真的对江舟摇下手了。

她原本的目标应当是慕千昙,但上回没能说服,并认识到这是个刺头,就把目标转到天虞门的另一位殿主身上。而且目前来看,那大神经病还成功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伏璃才会觉得殿主不过如此,甚至认为,慕千昙也早晚会被她娘亲收为己用,所以潜意识里就把她当做自家人。要不然的话,这次一起悄悄潜入封家的交易,也不会那么简单的成交。

困顿于心中已久的问题,就这么得到解答,慕千昙多少觉得轻松了些。

可即使现如今,她知道了江舟摇被收买这件事的确在发生,也依然想不到,伏郁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条件把江舟摇说服的。

明明光是靠封灵上仙与天虞门殿主这些身份,她想要的,就都能得到了啊。

伏璃继续道:“我猜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