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挑染翠色。崖山的日出与日落都自成一景,但凡亲眼看过,没人能不动容。

吃完饭,又寒暄两句,便各自散去。慕千昙去买了研磨用的特殊石臼,回到狭海,找了片开阔地带坐下,将石臼放在两腿间,捏着材料倒进去。一堆蓝的红的凝固物撞击石壁,声音清脆。

她握住石柱,按照配方开始捣药。献祭阵法需要的材料有很多种,其中一部分需要提前处理,才能方便使用。

捣了没一会,练习完飞翔的裳熵挤过来,抢过石柱就要帮忙:“我给你弄。”

慕千昙错不及防手里一空,看少女单手抱住石臼认真捶捣的模样,问道:“知道这东西是给谁用的吗?”

裳熵摇头:“不知道诶。”

慕千昙道:“不知道还瞎抢。”

裳熵卖力捶着碗中的材料,笑嘻嘻道:“是帮你忙呀,用在哪里无所谓。”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张毫无防备的蠢笑,想着分离在即,慕千昙也良心小发没吐槽什么。按住肩膀将人推开,拿回石臼,垂眸道:“你去玩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磨完的材料还要按照不同的份量分割称量,裳熵本想在这里帮忙,也被拒了,不由得感觉奇怪。

这人之前有什么活可都是第一时间给自己做的,尤其是这种看似重复琐碎的细活。她不理解为何突然不让她经手了,不过又仔细想想,也许研磨与称量只是表面看起来简单,里头还藏着某些她搞不懂的复杂工序。师尊怕她弄坏了,才如此抗拒,便释怀了。只蹲在跟前拿眼睛看,目光追着那双忙碌的手走。

重复动作有时就会让人忽略时间流逝,等慕千昙处理完所有材料之后,抬头一看,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裳熵窝在她旁边的大石头上睡得正香,狭海无人光顾,水面泛起细密的浪。

白日睡了一天,晚上又起来忙活。刻意等到李碧鸢都休息了,慕千昙才摆好所有材料,拿出那本书,在提前买好的巨幅符纸上画出阵法。

按照她曾经的打算,拿到正确阵法后,只需要在双月之夜当天晚上传送到伏家祭坛之后,在祭坛上绘制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