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只好维持着冷静道:“我若是能料事如神,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这话倒是真情实意。
“有意思,”伏郁珠面上残留着笑容的余韵,扔开叉子:“说说吧,有求于人,是求什么?”
慕千昙道:“我需要你的庇佑。”
主动走进别人绝对掌控权力的地盘,告诉她自己做了某件得罪她全家的事,在各种欲将她生吞活剥的恶意里全身而退,这听起来过于天方夜谭,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靠实力冲出重围对现在的慕千昙而言太难实现,她没有那么天真,也不能拿现在这具残躯开玩笑,那就需要另想方法。
把一个看起来不可能的目标拆解,变成一个似乎努努力就能到达的短暂终点,而后分批次实现,这是比较可行的路。
她肯定不能说自己要出去,但如果是先留下来,那就可以争取。
等她稍微能获取一丁点信任,也就有走出塞顿城的可能。
毕竟魔物没给她时间限制,只要她能活着,哪怕在这里住三年也不是不行。
伏郁珠道:“瑶娥啊,你从前一直没把我当成过退路,我也没有迎接你的准备。来得那么突然,是要我怎么办呢?”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没有涂上红椒酱的面包,用刀子将之分为两半,刀尖点了点对面那片,抹上鲜红酱汁。
“既然你是从桥对岸过来的,那你也看到我的城民对你是什么态度了,你要我违背民意吗?”
“说得好像你在乎过民意一样...”慕千昙实在没忍住还是说了这句,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很多双眼睛,便提议:“让他们退下吧。”
屋内的基本都是些护卫和侍女,伏郁珠吩咐他们,眼神却还看着慕千昙。
“退吧,看我们的瑶娥上仙多可怜,都快拿不起剑了吧。”
“我是用弓的,伏家主。”慕千昙讽刺回去。
屋里的人依次退出,门关上时,慕千昙又道:“其实你根本不信有白蛇上神在吧,你这么做只是想利用民众的信仰巩固你的位置而已,毕竟你是夺权上位的,总要有一些好用的统治武器。”
按照那份卷轴里的内容来看,伏郁珠是杀夫夺位的,这个过程并不算顺利。至少直到今年伏弛死前,家里还有不少的阻力。所以伏郁珠才需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收拢民意,用信仰只是其中之一。
这些是靠打听就能得知的信息,不算秘密,整个光明宫的人都知道这事。她们和伏璃混了那么久,了解一点也无可厚非。拿出来用,也不至于被怀疑到知道卷轴存在的那一步。
伏郁珠露出了欣慰的眼神:“我还真想和你聊聊我的过去,我早就说过,我们应该很聊得来,不过场合不对。”
这里是伏家,就是她自己的地盘,还有哪里比这更合适谈论伏家的事?慕千昙问道:“你认为应该是个什么场合?”
突然间,因为她说出了这句话,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有所变化,伏郁珠脸上露出了一种势在必得又柔情的暧昧。
慕千昙直觉不妙,果然,就见女人毒蛇般的红唇启合:“不如,床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