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上人对峙着。
“你倒不如把我扔出去,”她微微低下头,在身下女人耳边道:“她们抓了一个人,一时得意,也许会松懈点,不追那么紧了。给你留一口气,能跑得更远。”
微弱的气流抚上耳朵,肌肤表面荡开痒意,像是被狗尾巴草挠了。裳熵睫毛抖了抖,偏过头拉开点距离,才道:“师尊当他们是傻子,还是当我是傻子。”
“抓到一个人,他们只会觉得同伙在附近,会扩大搜索圈,不让我跑了,哪里会松懈。”
“你说得对。”慕千昙按了按她头顶:“真变聪明了啊,和书里写的一样,就是过程不同。”
“什么书?”这次裳熵没躲开。
慕千昙抬起头,不断掠过头顶的树影让她面容明暗交织:“非要描述的话...只为你一人存在的生死簿?”
裳熵抿紧唇,把人往上背了点,沉默奔跑。
“你以前话那么多,怎么现在不说了?”树林里四处充满了喧闹的虫鸣,慕千昙嫌吵,没话找话:“你是觉得我疯了吗?”
裳熵道:“师尊先歇歇吧,等我找到地方再叫醒你。”
慕千昙问:“到哪去?书海阁很远很远,你要靠双腿过去吗?”
“等离开了飞龙崖,就不用这样赶路了。”
“外面的监视也很多。”
“那就靠双腿。”
“要走一年吧。”
“那就走一年。”
慕千昙笑了声,摇摇头,不再说话。
裳熵一口气翻越了三座山,气有些喘不匀了,便站在树荫里歇息片刻。看着时候差不多,把人放到树下,她掏出包裹,拿出需要换的药和纱布,迟疑着看了女人一眼:“我来吗?”
在慕千昙昏迷期间,当然都是由她来换药,那时光看着那满身严重的创伤就已经心绪难平了,怎可能会有其他想法。
可现在不一样,虽说也不至于态度不同,但为一个意识清醒的人脱衣换药,且还是一个很注重隐私与肢体接触的人,那需要注意的就多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问一句。
慕千昙没看她,侧过脸望着山下的小村落:“逃亡路上哪有那么多讲究,有药就留着吧,最后还不知道要给谁用。”
仙家比预想中的更快摸到了青蛙村,所以谭雀准备的药物并不多,正常使用的话,只能坚持一周左右。而她们这一趟去盘龙窟,乐观估计都得要个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