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也觉得荒谬。她之前认为与她分开的这几个月里,裳熵想要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时间有点太短了。可现在知道,其实中间隔了数百年,又觉得,太长了。
所以那个十六岁的小孩,其实这会算得上几百岁了?
这时,她听到一身极冷的:“魔物。”
过去一个月,她被这玩意深深纠缠,甩都甩不脱,那份恶心感与恐惧已经刻进骨子里了。所以她听到那两个字,立即出了些冷汗,警惕地绷起身体,望向声源。
结果对上的是裳熵了然的视线:“果然是这样。”
“魔物会变形,会假装,所以是魔物献祭了我,而且她也一直在纠缠你吧。”裳熵推导。
还是被她知道了,算了,知道就知道,那刨根问底的架势,早晚都得知道的。
慕千昙阖上眼:“没准她现在就看着呢。”
都说到这份上了,魔物也没出来,还没捂住她的嘴,难道是真的走了?
不太可能啊,她会放过死掉后“重生”归来的裳熵吗?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之间不能是相互仇视的关系。”裳熵放下了心中最大的石头,整个人的神采都飞扬起来,仿佛所有的重压都祛除了。她弯下.身子,向那道脚踝上的伤口道歉:“对不起,不要讨厌我。”
这副样子真够奇怪的,慕千昙很想踹开她,然而犹豫片刻,还是不要轻易动腿了,便只是道:“不是想让我恨你吗?不过你的招数真够垃圾的,咬两口?你对恨的想象就只到这里吗?”
裳熵温声道:“我只能对你做到这里了。”
这个大傻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搞不清形式吗?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你再听一次。”慕千昙撑起身子,坐直,双手捧着女人的脑袋,直视她眼睛道:“我真心想要献祭你,没有做的理由,也是因为后果很严重,而不是我不想。”
她以为献祭完了小世界就毁了,这的确是她放弃献祭的最重要原因。就算现在跟裳熵说点好话显然更有利于自己,但她不屑于伪装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介意被知道。
“哦。”裳熵点点头。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慕千昙也提及风险:“我被魔物盯上了,现在你回来了,肯定也被盯上,后悔大概率已经来不及,她非常不好对付,连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好。”
就像是块石头,看似点头应得好,其实根本没听,左耳进右耳出。或者说因为关注着更重要的东西,那些都不在乎了。
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慕千昙往后躺回去。
谁知道。
安静休息了一会,她又动起朦胧的思绪,在跳来跳去的片段话题间,她想到裳熵两位母亲的情况,以及可能的关系。
她本来想说,怪不得你会喜欢我,原来是这方面基因自带的,仔细想想,还是没说。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差不多。
“挺巧的,我也有两个母亲。”
裳熵还沉浸在真相大白的喜悦里,闻言诶了声:“师尊为何这么说?”
“跟你不太一样。”
“是什么意思呢?”裳熵对这女人的过去极为好奇,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姿态。
可慕千昙看着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况且那也是老黄历了,故事太长,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她的头很痛。
“过去式了。”
“啊...”知道她不想说,裳熵也不失望,只是猜测道:“师尊肯定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才会天天对我撒气。”
她说得有道理,慕千昙承认迄今为止对她的所有不满,极大部分原因来自过去。由于对天之骄子的憎恨,她才对揪着女主身份不放,肆意释放自己的愤怒。
是了,她是在撒气,迁怒,一直都是。
她是个恶劣的人,这样不奇怪。
怪的是,那个承载她怒气的家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