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匀的木色,躺进去肯定很舒服。但考虑到她整个上半身几乎都遍布伤口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沾湿毛巾一点点擦。

湿毛巾游走全身,擦去所有潮湿,总算是把鬼打墙的噩梦残留也给抹去了。

她如释重负般的呼出口气,又将头发洗了洗,最后擦干身体,用毛巾包住湿发,侧着身子朝向屋顶漏下的光。

在偏白的日光下,她的肤色更显白,几乎与地面上的纱布同色。腰腹间有一处贯穿伤,此刻略微弥合,鞭痕则依然可怖,犹如鲜红的烙印贴在她身上。

她将手掌贴上胸腹部,随着呼吸一同起伏。

良久,那只手掌滑到了腰间。视线也向下滑去。消瘦腰肢与脚踝上的牙印,是真的不见了。

慕千昙气息哽了哽,一手撑在木桶边。

水还热着,雾气缥缈。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地捡起衣服穿上,走出门。

盼山正迎过来:“上仙洗好了?”

长发全拢到胸前一侧,慕千昙擦拭着头发:“嗯。”

她其实有点想说谢谢,但不知怎么回事,那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

盼山自然没指望从这位上仙嘴里听到好听的,只是掀开衣服,摸出一封信件,递了过来:“这是之前你刚出事的时候,弱水那孩子写的。”

慕千昙微怔,伸手接过。米白色信封手感磨砂,很薄,表面用一种金黄色贴纸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