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昙道:“不至于。”

正拉扯间,前方忽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裳熵立即挡在前方,就见方才那一小队人,连滚带爬赶来,每个人都满脸是血,形容凄惨。为首者看到她们,叫道:“别下去了。”

裳熵问:“你们遇到什么了?”

有一位队员道:“什么也没有。”

裳熵道:“那为何是这副样子?”

为首者表情怪异:“这地邪,闹鬼一样,那闪着光的地方,一靠近就头晕,还流鼻血,再往下走就更难受了,不对劲。”

她擦着脸上的血,带领队伍错开她们两人往上走:“若是不死心,你们就继续吧,我们得再去查查缘由再下来。”

准备齐全的冒险在那么短的时间结束了,估计是备受打击,队员都格外沉默,只有行李相互摩擦的赫赫声,逐渐远去。

慕千昙心道: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神龙遗物,凡人觊觎不得啊。

她正想着什么,身子忽而一轻,定睛一看,已经到了女人的背上。

“...放我下来。”

“就先这样吧,”裳熵把她往上颠了颠:“你嫌我老是看你,这样就不用看了,你有什么不舒服,我立刻就能感受到。”

说完,就继续往下走,只展示给她一个不容抗拒的后脑勺。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

这几天来,她睡在裳熵背上的时间比睡在床上的还要多,已经习惯于那份触感和姿势了。为了效率着想,这样的确更快,她也就没挣扎。

只是,看到那一阶阶向下的阶梯,她忽而想到去年几个殿主要对她体能训练时,在谢眉那里,她为了逃避爬山,让裳熵把自己背上去。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头想想,她的某些行为简直有些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了。所以即使得到过解释,她至今也都无法理解,女主这份喜欢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裳熵突然笑了笑:“我想起了去年的事。”

还以为两人想到了一起,慕千昙问了句:“爬通明山?”

“不,”裳熵说道:“在沈仙师那里的时候,我忘记祝福的福字怎么写,结果写成了囍。”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那字还被贴在了巨大头骨的脑门中间。

刚看到那会,真是两眼一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慕千昙道:“感激我足够善良吧,否则早把你碎尸万段了。”

裳熵笑道:“是,师尊很善良。”

她承认的态度还挺认真,反倒整得慕千昙不是人了:“讽刺我呢?”

裳熵道:“没有,我对你说的话都可以只听表意,我没藏起任何感情。”

又来了,又搞这套。

慕千昙卷着她一缕头发:“你说话小心点,我们现在的距离,最适合暗杀。”

只要抬一下手,横过女人脖颈,就能取命。就算再怎么灵活的人,也很难躲过。

“你错了,师尊,”裳熵没回头:“这个距离最适合亲吻。”

慕千昙勒住她脖子:“是吗。”

她只勒了一下,听见女人的笑声后就停下。她反应过来这个不致死,甚至不太能用力的动作,比起威胁或惩罚,更像是打闹,这个既视感让她起了身鸡皮疙瘩。

可每次都这样,被这女人不知收敛的攻势逼到节节败退,慕千昙不服输的性格也在发挥作用,多少想要报复回去。

她是承载感情的那位,也是手里握着绳子的人,怎么可能还是被动方?

由着那点不满扩大,想到就去做,慕千昙压低了身形,在女人耳朵边低声道:“真的吗?”

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可伴随着独有的香气与凉风一同吹在耳廓,裳熵像是被打了下,脊椎尾部上窜一股电流,害得她差点腿软,歪着头稍微躲开,可怜兮兮道:“师尊。”

“认输?”

“我们的步伐需要更稳一点,所以我认输。”

慕千昙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