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下,她只得抓住女人的衣领,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没滋没味地嚼,脸颊一鼓一鼓, 眼眶居然泛红了。

慕千昙心道:这么夸张,有那么难吃吗?

她自己试了下, 明明就是最为普遍的家常菜的味道。

以前白瞳藏在她脊椎之中,是靠她自身的营养来供应,所以不需要进食,也就没发现这孩子有那么大的毛病,如今暴露出来,看来要纠正是个长期的事情。

裳熵没能闲下太久,李兰又开始了八卦行为,虽说知识储备量不多,但能问的可真少。慕千昙随便听了一些,难以想象这都是三年之内发生的。

她随便吃了点,就实在没胃口,把白瞳塞进裳熵怀里,起身离席。她动作很轻,对面李兰烂醉如泥,没能发现,身边则多得是已经玩开的,除了裳熵,几乎没人发现她离开了。

踩着走廊里滑动的树影,慕千昙悄无声息回到屋前。

小池塘在月色下泛出浅色的银光,一条条小鱼如画笔,在纤薄纸张下游动着。

钻进灌木,拨开树枝,她站到池塘边,脚尖捻起一粒石子,踢进水中,荡开一圈圈波纹。

鱼儿受了惊,箭一般飞速向四周射去。

草丛中传来虫鸣,风吹动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

慕千昙望着水面被波纹打碎的倒影,蹲下.身,手指拨动着水面。

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池塘是圆形的,而她并不知道,只按照心中的路线一直向前跑,总以为能脱离高墙去往岸上,却没想到跑着跑着,她又回到了起点。

这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围着池塘墙壁的边缘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