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模糊态度的过度献药,只靠李兰那点不入流的储备,慕千昙那处可见骨头的伤口,好得并不快,且看愈合状况,之后有很大可能会留下狰狞疤痕。

虽说她不太在意这些吧,但是天天头疼也挺磨人的,有好药没道理不用。

可是这坨黑色...

她对这个仿佛炼化了五毒一样的魔鬼气味很是不信任。

感觉到她的犹豫,白瞳放下小罐子,摆摆手,把戳着药的手指举起,表示很好用,让她放心。

她和铃铛应该常常玩在一起,说的话很值得信任,但慕千昙不是很想尝试,默默看着她不说话。白瞳抓抓小脸,开始耍赖,噗通一声埋下.身体,把脸砸上女人小腹上,不停鼓起脸颊吹气。

“...你搞什么?”因为痒,不得不把人揪起来,慕千昙无奈至极,想把她打发出去玩,见她坚持,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别开脸,把纱布一圈圈扯了下来。

“没有用的话我就把铃铛做成烤娃。”

铃铛吓地跳起来,落下后蹲在地上抠地板。

纱布掉落,露出伤口,血气飘出来。白瞳闻到了,撅起嘴眼圈泛红,咬着嘴唇忍了又忍才忍下去,没哭出来。

手胡乱摸到女人脖颈,一路顺着向上,到伤口边缘时,才小心用沾了药膏的手指碰上去。

提前有心理准备,碰到的那一瞬间不算疼,但好歹算是陌生的触碰,慕千昙不习惯,下意识微微抖了下。被白瞳察觉,以为是姐姐在害怕,捧着她的脸,俯身过来在她脸侧吧唧亲了下,这才继续抹药。

慕千昙闭上眼,揉着太阳穴。

药膏应该是新鲜制作出来的,还能从中辨别出闻到某种植物被敲碎时的清新气味。小女孩看不见,所以抹得很慢,动一下就要确认一下药是不是抹到了正确的位置。铃铛耐心等在床下,双手撑地,一屁股坐上地板。

感受到额头不断漫开的凉意,慕千昙想到了之前在苍青殿的时候。

那会她不信任裳熵,背后受了伤也没个人能帮忙抹药,就是让彼时还是只白鹤的白瞳帮了自己,严格来算,这对目盲还没有手的生物,可真算是一种为难了。

一想到苍青殿,就不免也想到曾经的其他事,思维的堤坝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脑中闪过了一幕幕画面,最后定格在她初次来到时,第一次看到那辽阔海面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