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营事项,遇到闹事的顾客要怎么办等等,写了一串一串,事无巨细,边写边说道:“之后我应该很少会过来,酒楼就交给你了。”
小泽趴在柜台上,原本嘻嘻笑着看她写字,闻言,直起了身子:“为什么?”
裳熵道:“你不是想要吗?”
小泽道:“但我知道这是您的东西,您已经给了我很多,我不能这么贪心。”
“没关系,不是你贪心,是我自己的私心。”裳熵放下笔,吹了吹墨迹,折叠好放进抽屉。
她看了眼楼上,绕出柜台,走向门外。小泽跟了上去,穿过数张桌子:“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裳熵停了步子,低头看她。
窗外正有一缕阳光照在小泽脸上,少女年轻的面容白皙稚嫩,左边脸颊却有一道突兀的胎记。若是常人来看,也许会觉得吓人,可在有心人眼中,那胎记的形状,竟如一朵盛放的昙花。
载满河灯的河水流过灯潮酒楼,曾经点缀在无数河灯中的那朵冰花,早已消失不见。
裳熵道:“我想留一朵昙花在这里。”
小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位老板有很多故事,且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所以,她只是记住了这句话,并问道:“您有了想去的地方吗?”
裳熵道:“一直都有。”
“那祝您一路顺风。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再会。”
楼上,在裳熵离开后,李碧鸢收拾书包,不解地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站在桌前的某人:“你要干啥呀。”
慕千昙双手负后,慢悠悠走到桌子跟前,低头看着方才被裳熵喝过的黑酒坛:“怎么?”
李碧鸢道:“我能怎么,就是好奇。”
慕千昙拎起酒坛,新拿个酒杯,倒了一杯水出来。杯中的液体虽有苦味,但较为纯粹,清澈见底,裳熵说它是水,可信度不高,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拿起酒杯,在手中观察片刻,慕千昙将之递给李碧鸢:“你尝尝?”
李碧鸢:“啊?”
“算了。”慕千昙收回酒杯,将杯子举高,放在唇前,抿了一口。明明沾染到水液的只有舌尖,可一瞬之间,一种充满苦味的浓烈酒味瞬间缠住了整条舌头,以至于口腔都快要麻痹了。
“....”慕千昙面无表情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新的,这次递给李碧鸢的动作坚定得多。
毕竟亲眼看裳熵喝了半天,心中潜意识认为这东西没什么,就算明知道是个坏心眼给的,李碧鸢也接了,毫无防备喝了一大口,接着,酒杯坠地,她掐住自己喉咙,脸涨得通红,拼命拿茶漱口:“你给我下毒!你给我下毒!”
目视她满地打滚,慕千昙望向窗外,呢喃道:“分明就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