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为止,还能听到你的心声?”

李碧鸢表情裂开一瞬,手松开口,叫道:“不可能吧!”

被人读心,那不就相当于“裸.奔”吗!光是想想这种事,她就一阵手脚蜷缩,恨不得饮药自尽。

慕千昙道:“那你解释解释。”

“啊啊啊我不要想!”李碧鸢抱住脑袋,尽力去抹除江缘祈那张笑脸。

为了加快速度,她咬紧牙关,绷住唇,不断小声重复“贴图错误”,祈求给自己洗脑,然而洗着洗着,她突然眼前一亮,手砸进掌心:“诶?感觉会像是那种,把汽车的图贴给轮船,把轮船的图贴给飞机,这种贴图错误呢?我在游戏里见过。”

“是吗。”慕千昙仰躺下来,一手垫在脑后,看向白茫茫的天空:“你的意思是,船有可能在天上飞?”

高空之中,云层相当厚重,仿佛是神的手在天上打奶油,拉扯出复杂的花纹。

“啊我也只是这么一....”

李碧鸢的声音倏而远去,慕千昙蹙眉。她察觉到某种微妙的不对劲,视线瞥向某一处云层。

那里很宁静,白云如棉花糖,无害而又纯粹。

多虑了?

这时,眼前突然一黑,她脑中嗡得响了声,下意识去推,手刚碰到肩膀,她认出是裳熵撑在她上方。

没等她有所反应,突然听到一道穿透云霄的嘎吱声,响彻耳边!如同腐朽的木料相互摩擦,让人极为牙酸。而在那道声音之后,紧接着,类似的动静此起彼伏响起,重叠着倾轧而来,仿佛九天之上爆发千万吨海啸,尖叫,尖啸,沸腾而来。

一道庞大的黑影出现在云层之后,下一秒,破云而出!

一艘大船显露身形,明红色船头,绘有金黄的狰狞虎头。整个船侧都燃着火把,随着运动带出长长的火线。一个扎着细细麻花辫,咯咯笑着的船员,正站在船头,裂开满口金牙大笑,甩着口袋向下泼洒钉子。

他身后是宽大的船帆,被风鼓动出几层圆包,带动整艘大船碾碎云层,直朝她们撞来。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在看到船后,它也已欺到眼前,然而裳熵将她按倒,同时用力下压白鹤,这多出来的一段距离,让那狭长且硕大无朋的船底堪堪擦过裳熵的脊背,也从慕千昙的视线范围划过。

大船速度极快,带着呼啸声远去,再次没入云层,只留下那称得上惊悚的腐朽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