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实在不讨喜,何况还是放大了数倍的,简直是世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李碧鸢理智断裂,吐不出来,不停大叫,顾不得丢人,也早已忘记那无数扎在她身上的视线,简化的所有神经,都用来支配身体逃跑。
尽管一心想离开,可虫子的肢体失去了灵活,她走得格外别扭,六条腿各动各的,来回扑腾,努力窜上盆边,因为边缘太滑,上不去,只能在原地打转,腿上的尖刺剐蹭盆底,宛如哀歌。
那狼狈逃跑的姿态,又可笑又滑稽。船长与人斗过很多次,什么样的战败蛐蛐没见过,这种一上来就立刻认输逃跑的,还真是稀奇,不由得笑起来:“这位姑娘,你手里的小妖若都是这个水平,那你可没有再赌的必要了。”
李碧鸢的触须不断打在铜盆,咚咚作响,很难想象一只小虫能发出这种声音。围在四周的船员,刚因为亲眼目睹了变形术而觉得神奇,就看到了这番丑态,纷纷拍腿大笑,指责一只蛐蛐不自量力。
慕千昙没有反驳,只说了句:“继续。”
她将手放到耳边,压低嗓音:“你认不认得出这是何地。”
手心里的那条鱼还在愤怒之中,本不想多说,然而,她也不是个笨的,已经知道真正该对付的人是谁,所以只是沉默了一小会,便回答道:
“若是有机会入海,我便能知道方位。”
秀海常常在附近活动,可在天空之上,云层没有特征,只靠这些来辨别位置还是太困难了。作为一只海妖,她对“似海非海”更加了解,需要一个机会入水,只要到了水里,她就可以把精准的位置报出来。
慕千昙望向身边的小裳熵。
那只大的曾说过,影子与她之间是共感的,也就是说,此刻小裳熵所看到且听到的一切,大的那位也都没有错过。那么,只要想办法去水里,就能够突破目前的困局。
船长摇头:“你没有胜算。”
慕千昙道:“赌.博,本就是以小博大。”
一局结束,桌上铜盆被撤走,赶在那之前,李碧鸢从中跳了出来,躲在慕千昙脚边,一动不动,降低存在感。紧接着,有两人又搬来一张桌子,与原先那张拼在一起,扩大了地盘。
而后,五位大汉喊着口号,嘿咻嘿咻搬来一口方形的透明水缸,那鱼缸有人展开臂膀那么宽,半人高,装满水,被放在桌上,压得桌子腿吱吱响动。
缸中有一条白色的斗鱼,它身体鳞片一圈圈炸起,绚丽的尾鳍如同旗帜。此刻不断游动,寻找目标。缸底是其他斗鱼的尸体,全部被撕碎,掏出内脏,肉质纤维以水底风暴的形式,肆虐在它身侧。
船长拍了拍鱼缸表面,震得水源波动:“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的鱼一旦进了这个缸,可不像蛐蛐一样还能留条命了。”
慕千昙手提到胸前,勾唇一笑:“你总是那么多话吗?”
她展开五指,秀海便瞬间扭了发条,一跃而起,啪嗒一声破开水面,滑入鱼缸。咸朱负
没人来得及喊开始,她刚一进入,便如离弦之箭,直直刺向另一条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