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漆黑的眸子,静静盯着掌心雕刻而成的狸奴,神色无悲无喜。
将刻刀收进袖中,陆慎抬起眼,望着夕阳余晖下独自艳丽的凌霄花,有些出神。
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陆慎就这么等过两回。
第一回,是他幼时祭拜母后,宫中大乱,他身边所有宫女太监被尽数处死,他跪在殿前,为他的乳母求情。
他跪了整整一日,最终等来的,是铺天盖地想将他烧死的大火。
后来丞相告诉他,火是父皇亲自放的,不是杀他,而是为了救他。
丞相还说,弱者的等待毫无意义,而强者,从来不会踟蹰等在原地,哪怕是被迫静候时机,脚步也是在变化的。
有什么好等的,想要什么,尽管用尽手段得到便是,不需要心软留情。
今日他来,是想等姜亭月给他一个借口,她既然不肯给,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在乎她的想法。
他曾经养过一只云雀,漂亮而脆弱,受伤后被他捡到,他悉心照料,可那只不知好歹的云雀,非要逃向外面的天地。
一次次撞上笼子,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后,陆慎放走了它,冷眼旁观这只脆弱的云雀,因着伤病,冻死在冬日。
姜亭月像是他养的第二只云雀,她漂亮,脆弱,天真,毫无面对风雨的能力,又挣扎着想去外面的天空。
陆慎舍不得放走她,也绝不会放走她,他更不会如面对第一只云雀那样,冷眼旁观她走上绝路,所以他一直在用迂回温和的方法,让他的小云雀回头。
可她不肯,也不接受他的迂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