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盛栾安将尤雪竹按在了床上,扯过一床锦被盖在了尤雪竹的身上,而自己则抱起另一床锦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王爷,你要去哪里?”
盛栾安指了指一旁的卧榻:“雪竹,你睡床,我睡卧榻便好。”
“王爷,为何不一同睡床?”
“因为…因为雪竹说,这只是一场戏,我们不是真的结发,便不能睡一起……”
盛栾安的语气带着委屈,全然没有帝王的威仪。
尤雪竹只当盛栾安是真的醉了,便将他重新搀到了卧榻上。没多久,盛栾安就呼吸匀称的睡着了。
尤雪竹看着盛栾安恬淡的睡脸,鬼使神差的从盛栾安的眉心划到了鼻梁,然后手指还不小心轻触到了盛栾安的唇。
尤雪竹心里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心安又像是他之前一直憧憬过的场景实现了一般,他不愿多想,吹灭了烛火,躺在了婚床上。
静谧中,盛栾安指腹抚着尤雪竹刚触碰过的嘴唇,勾唇浅笑,脸上的醉态一扫而空。
思过堂内,盛栾川又像前段时日的颓废,将自己麻痹在一坛坛酒中。
今日的立后大典,盛栾川没有前去观礼,他可不想自取其辱,他远远望着远处热闹的火光,相比之下,思过堂是冷清了些,多半禁军前去观礼了,而留在思过堂内没去观礼的禁军,也不知躲在那儿喝酒去了。
平时两三坛酒便可睡去,今日不知怎么灌都灌不醉自己。
盛栾安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回想起,那日自己好像也是在瑶华宫中寻欢作乐,而对着了火的梧桐宫不管不问。
那时尤雪竹在火场中心里想的是什么呢?盛栾川说不清是懊恼还是好奇,他将酒杯中的酒水滴了一滴在烛火上。
烛火瞬间变小,但下一秒又蹭的蹦了起来。
有趣,有趣,便以此作为他在天佑皇城中最后的结局。
盛栾川将酒水扬撒在地,随即一拂袖,碰倒烛台,黑烟便慢慢的升了起来。
盛栾川并不急着走,直到火苗舔舐上他的衣袍,他也不在意般,静静看着。
“四殿下,您在做什么?”
刘有财从宫外归来,看见思过堂冒出的黑烟,赶紧提了桶水赶到,随即一桶水扑灭了盛栾川身上的火。
衣袍上的火还是灼伤了盛栾川的小腿。
“我只是好奇,那夜在火场之中,雪竹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那您…那您也不能引火烧身啊。”
“刘有财,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这般卑劣的人有多惜命你是知道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今日的痛楚与绝望。”
刘尤财不明白盛栾川在说什么,但是他在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盛栾川脱下外袍,换上了太监服饰,在刘有财药倒的禁军之中挑了一个与自己身材最相似的,把脱下的外袍给这个禁军换上,最后再取出他贴身佩戴的玉佩挂在了这个禁军的腰上。
随后主仆二人将这个禁军往火里一扔,离开了思过堂。
“不好了,不好了,思过堂走水了!”
外面的喧闹声将尤雪竹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重新亮起的寝殿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盛栾安神思凝重:“小桂子刚来报,说思过堂走水了。”
“那现在呢?”
“火势起得晚,思过堂又偏远,而今日守在思过堂的禁军又都喝醉了…还是巡逻的卫队发现的……”
尤雪竹沉默半响问道:“那那个人如何了?”
盛栾安盯着尤雪竹淡色的双眸,一字一顿道:“盛栾川死了,火扑灭后,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身上有他贴身的龙纹佩。”
死了?这消息来得突然,让尤雪竹有些恍惚。
“雪竹,你还好吗?”
“还好…王爷,你确定那具尸体是盛栾川的?”
“雪竹是不相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