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尤雪竹收到了两封急件。一封是兄长满腹的抱怨,另一封是武纪所述的盛栾安的近况。
尤雪竹读完信,无奈一笑,看来,这皇位当真不是盛栾安想要的。可惜,有些人不想要的东西,有些人却挣破头的去抢,就不能大家都得偿所愿吗?
尤雪竹叹气,凭栏远望整座皇城,气势恢宏的宫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一切是那么的炫目,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二父皇,你在看什么?”盛泓茗从太学放课后直接来到了养心殿。
“我在看这金色的牢笼……茗儿你说,若是一只长关笼中鸟儿,现在有了逃走的机会,那么这只鸟儿会飞走么?”
“嗯…那要看这只鸟儿在这笼中快乐不快乐啊……”盛泓茗一脸的天真的答道。
“快乐么?”
尤雪竹明确的感知到这段时日他是不快乐的,是因为有处理不完的奏折么,还是…那一瞬间,尤雪竹想明白了。
他的不快乐是因为盛栾安不在他身边,尤雪竹早就意识到了盛栾安对他很重要,开始尤雪竹以为这是对盛栾安习惯性的依赖,却发现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牵动着他的一颦一笑。
尤雪竹深知,盛栾安对他的爱很纯粹,为他谋权为他夺利,盛栾安所作的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围绕着他,反观年少时喜欢上的盛栾川,就连心动都连带着算计,甚至为了这个皇位不断的消耗他们曾经的感情。
想通这一切的尤雪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逃离这个皇宫,与盛栾安一起逃离。
尤雪竹摸了摸小太子盛泓茗的脑袋,问道:“茗儿,将来你想不想当皇帝?”
谁知盛泓茗立马摇摇头:“不想!”
尤雪竹诧异:“茗儿,为什么不想?当上了皇帝,可以拥有很多人都没有的东西。”
盛泓茗歪头:“可是我有大父皇和二父皇就够了呀,为什么还要当皇帝?朝堂上的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好烦人,还有,我看二父皇御案上的奏折,比太傅布置给我的课业还多。”
听了盛泓茗天真的回答,尤雪竹哑然失笑。
“茗儿说得对,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咱们不当了!”
下定决心的尤雪竹心情无比舒畅,他给尤雪松回了封信,让尤雪松去查查盛栾川治下的封地百姓的情况。
尤雪松收到尤雪竹的回信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办了,原本尤雪松以为盛栾川对治下的百姓只是表面功夫,结果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百姓确实在他的决策下获得了好处。
尤雪松了解自家弟弟,明白了尤雪竹此举是想像他一样撂挑子了。
尤雪松还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尤雪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就算将皇位还于盛栾川,也要限制他将来利用皇权找他的麻烦。
尤雪竹先是拟了一道与东南狄戎和西南羌芜世代交好的圣旨,昭告天下,并将这圣旨说是盛栾安在亲征前留下的,为的就是将来盛栾川不便找借口对狄戎和羌芜开战。
接着尤雪竹又以太子年幼为由,将盛栾安之前收上来的权利,重新交还了一部分给朝臣,为的是让这些朝臣牵制住盛栾川。
至于兵权,尤雪竹将一部分交给了兵部尚书,另一部分他打算还与盛栾安。最后,也是逃离皇城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抹掉盛栾安与他这个男后的痕迹。
尤雪松得知计划后,配合着尤雪竹,提前将自己的军队遣回了西南。然后在盛栾安失踪三个月后的某天,尤雪松宣布找到盛栾安了,但找到是盛栾安面目全非的尸骨。
于是,盛栾安驾崩的消息天下皆知,盛栾川还来不及前去确认,就听闻盛栾安的尸骨已经运回天佑了。
尤雪竹马上安排国丧,盛栾川却觉得这是一个北上的好机会,只要尤雪竹敢扶小太子上位,他盛栾川就可以小太子血统不正为名,光明正大的返回天佑。
谁知尤雪竹却迟迟没有动作。直到盛栾安「头七」安葬于皇陵后,一道手谕交到了盛栾川的手里,连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