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纸条上写着【朝中势态尚需一些时日掌握,江南随行人员自是听你调遣。】

尤雪竹读完将字条销毁,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对着门外的盛栾川说了句:“进来吧。”

“雪竹,今日十五,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度过了。”

“也没多久,不过是从陛下登基以来,我们好好度过的也就大婚后的五个月圆之夜,谁知世事难料,曾以为的天作之合也变成了怨偶。”

盛栾川没想到尤雪竹记得那么清楚,他自登基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他一直在往前走,在维护他的后宫,巩固他的政权,甚至…甚至对安轻言动了心。

尤雪竹的话让盛栾川有些难受:“雪竹…以后十五月圆,朕都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尤雪竹眼眸闪了一下,没有答应盛栾川,而是看着临水两岸的屋舍说了句:“陛下,明日我想在苏塘停靠一日,可好?”

苏塘并不再此行的计划之中,而且盛栾川听到苏塘二字,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这苏塘不过就是普通的小镇,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到了兰溪再停靠吧?”

“可是,苏塘埋有我的祖父。”尤雪竹盯着盛栾川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吧…那便在苏塘停留几日吧,朕也趁这次机会陪你回家省亲。”

“省亲?陛下怕是忘了吧,祖父死后,尤家也就散了,哪里还有什么尤家,哪些还需要省亲。”

“雪竹…朕……”

尤雪竹也不等盛栾川的解释,将他推出了房门:“夜深了,陛下回吧。”

尤雪竹关上了房门,不久后便听到盛栾川房里传来瓷器的摔裂声。

翌日,船停在了苏塘的港口,尤雪竹本想一人前往祭拜。但盛栾川却怕人在这里跑了,便执意陪他下船。

由于苏塘不在出巡的计划之内。所以盛栾川不便带太多人,引起瞩目,而这正是尤雪竹想要的效果。

尤雪竹带着祭品上到一个荒凉的山头,一座坟茔简陋的立着。

“这是尤丞相的墓?”盛栾川有些不敢想象。

“对,因为尤家是戴罪之身,祖父贪污军饷之事传开之后,又被陛下不清不白的释放,那些痛恨贪官的百姓怎能容忍?而且罪人是不能进尤家祖坟的。”

尤雪竹说完,点燃了三柱清香,简单叩拜后便起身,盛栾川心头难安,也学着尤雪竹点香叩拜,却被尤雪竹拦住了。

“陛下,祖父他受不起您的大礼。”

“是朕对不起尤家。”

尤雪竹神色复杂,没有再拦,而侯在山林间的暗卫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尤雪竹的一声令下。

“陛下,直到此刻,您还不愿跟我道明当年的真相么?”

盛栾川张了张口,他想说,但却不知从何从说起,有些事,一步错步步错。他知道,如果此时告诉尤雪竹真相,尤雪竹必定会弃他而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雪竹,再等等吧,再等等,朕已经找到了一些当年尤家清白的证据,过些时日朕一定还尤家一个清白,你相信朕好不好。”

尤雪竹见盛栾川不自觉勾了勾的手指,知道他又撒谎了。

尤雪竹没有再说什么,负在背后的手动了动,林间便传出了异响。

七个蒙面的黑衣人从中窜出,将准备下山的尤雪竹和盛栾川团团围住。

随行的两个侍卫将盛栾川和尤雪竹护在了身后。

黑衣人并不表明来意,将盛栾川的侍卫解决后,一刀朝盛栾川劈去,盛栾川躲闪。但见在他身侧的尤雪竹无动于衷,还是一把扑了上去,将尤雪竹护在了身下,而盛栾川的背部也被刀刃划开了一个口子。

“刚才为何不躲!”盛栾川有些紧张的查看着尤雪竹。

尤雪竹心里一怔,一把推开了盛栾川,眼神示意暗卫先行撤退。紧接着,山里见传出了安轻言急切的呼喊:“陛下,你们在哪里?”

安轻言带着侍卫赶了过来,一把搀扶过盛栾川:“陛下,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