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陛下是在担心安公子么?”

尤雪竹说着将安轻言往窗边压了压,自己的身子也因此微微倾斜。

“雪竹,那儿危险,快过来。”

尤雪竹的眼里似乎有些动容,拽紧安轻言的手松了松,而安轻言反倒一把握住尤雪竹的手腕,整个身子栽了下去。

“危险!”

尤雪竹触不及防的翻出了窗外,所幸一只手扣在了窗檐上,勉力支撑着身子不往下坠,而另一只手则被安轻言死死拽住。

而两人身下都是深不见底的河道,船坊还在开着,若稍有不慎,两人便会坠水。即便现下停船打捞,河道的暗涌也不知会把人卷到何处。

盛栾川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尤雪竹的手,探头看见安轻言也努力的向他伸出一只手,安轻言的声音带着颤栗:“阿川,救我……”

盛栾川一个恍惚,下意识的要伸另一只手,尤雪竹则借此松开了扒窗的手,盛栾川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坠落水中。

“停船!赶紧停船!”

船坊停了下来,仆从侍卫赶紧回到刚才的落水之处进行打捞,结果什么也没有,加之河道黑暗,所有人点燃了火把,也看不清河里的情况。

盛栾川四处张望,没多久,便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漂浮起了一个白点。

“快过去看看!”盛栾川拽住船夫的领口大喊道。

在船快靠近白点的时候,盛栾川脑海中尤雪竹的脸和安轻言的脸不断的来回变换,这个白点他期望是谁,他也说不清了。

白点被打捞了上来,盛栾川颤抖的拨开那人散乱的头发,是尤雪竹,失而复得之感让他把人紧紧搂在怀中。

43.朕可是九五之尊!

尤雪竹只是在坠水的瞬间陷入了昏迷,在随行的太医做了紧急施救后,尤雪竹呛了几口水便醒了过来。

尤雪竹与盛栾川四目相对,盛栾川满眼心疼:“刚才为何要放手?”

“因为…陛下心里不止有我……”

“以后别再做这些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了。”

尤雪竹不依不饶,他捧着盛栾川的脸,像是逼迫他做选择:“既然…陛下已经把我救起,那赝品就随他去了好不好?”

盛栾川安抚着怀中人,轻轻说了个好。但在将尤雪竹送回房间后,却阴沉的对着打捞的禁军问道:“安轻言还没找到么?”

“陛下,还没有,刚才陛下不是说不找了么?”

“找!必须得找到他!朕有话要问他,还有,你在杂物间时有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

“没有啊,不曾有人靠近杂物间,陛下,会不会是您过虑了,或许船上并没有刺客的内应?”

盛栾川沉默,他眺望着沉沉的江面,或许安轻言能给他答案。

薄雾冥冥,伴随着沿途两岸的鸡鸣,天色渐渐亮起来了。

船坊在缓慢的行驶着,打捞了整夜的禁军带着消息叩开了盛栾川的门。

“皇上,安公子在下游找到了,只是人还在昏迷中。”

整夜没睡的盛栾川此时想到不是询问昨晚发生之事,而是觉得只要这个人活着便好。

放心下来的盛栾川惊诧的发现,原来安轻言在自己心中已经占有了一席之地。

他明明答应过尤雪竹不再去找,结果却……倘若雪竹问起来,他又该如何面对呢?

在盛栾川的眼里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必然不肯和睦共处,可是…可是他是皇帝啊…是这片江山的主人,是堂堂的九五之尊。

历代帝王都是三宫六院,就连自己的母妃再怎么专宠,也从未对父皇收纳新人有怨,为何雪竹…雪竹他不能像母妃一样大度呢?

盛栾川想了很多,就连尤雪竹倚靠在门前良久都未曾注意。

“陛下,现在到兰溪了么?”

“嗯?雪竹,醒了?还没,还有半日路程,你还可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