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行事。
至此刻已然是?脱身无望。
他本?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可一年?又?一年?,五年?时间,他竟将自己熬得油尽灯枯。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看着空旷大殿笑了起来:“昔日文元辅将帝王心术时曾殷殷告诫,帝王最忌耽于情爱。他是?在救朕呐,可惜了,朕没听。”
他笑咳了起来,咳得剧烈,脊背一寸寸弯了下去。
太子忙上前?要给他擦拭唇边的血迹,却被他推开。
“朕承认自己败了,却不承认错了!”
朱靖慢慢擦净了唇,重新挺直了脊背。
确是?败了,他试过用?时间来遗忘,试过沉浸千娇百媚的温柔乡来遗忘,更试过种种荒唐行径,只恨不得能酒池肉林,日夜笙歌,以来填充那逼人?甚急的空虚感。那一刻,他甚至能多少体会古代昏君的想法,那种逼人?甚急的空虚感真能将人?逼疯。
他望着殿外的日光,神色慢慢趋于平静。败了就是?败了,无甚可说。他无法挣脱她构织的情爱之中,遂也无话可说。
“阿眘,当年?我九岁御及,如今你八岁亦可以独当一面。文家对皇家有怨,有恨,莫再启用?,高儒源换了罢,不堪大用?,为臣者太过匡正得失,爱惜己身,非忠贞之臣。
阿眘,局外人?看得比你清,朝臣们半数反对的,切莫要三思而行。
最后,阿眘,我的教训,你当长?记。还是?那句话,既坐了这?个位置,就不要奢望其他。”
这?些语重心长?的话让太子眼里热泪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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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一声声的阿眘,更是?让那年?因?父皇欲致他于死地而起的隔阂渐渐消融……
“阿眘,将她还给我。”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太子后背陡然窜了寒意。
他下意识寻声望去,就见御座上的人?正定定的看向他,黑眸深沉如渊,晦暗难明。
到底年?幼,皇太子的嘴唇一下子颤抖起来。
“儿臣……母妃她、她……”
他很想说,当初母妃的骨灰已经四散飞扬,无迹可寻,可面对御座那人?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眸,他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颓然败下阵来,终于唤来吴江,嘱咐了声。
吴江僵硬的应了,出殿后不知过了多久,捧着一瓮僵着双腿上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