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在上晚自习的时候拿来了新的座位表。
位置全部被打乱,除了裴一鸣坐在了她的后方以外,宋辞周围几乎没有很熟的人,都是比较陌生的同学。
“梅超风管早恋管得也太紧了一点。”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严珊珊过来跟她吐槽,“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是比较熟的,都被分开来坐了,我周围都是不太熟的新同学,一个老面孔都没有,还得重新处理人际关系。”
宋辞其实没什么感觉,她一向擅长适应新环境。
只是唐诗……
宋辞余光不由得朝门后方瞄去。
因为个子高,他又被林蔓安排到了第一排最后一个,当然,宋辞合理怀疑她是觉得这样方便随时查岗,宋辞坐在第一排倒数第二个的时候,林蔓就经常会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后方,然后幽幽地喊唐诗的名字。
唐诗有时候坐在位置上看课外书,直接被林蔓吓得不行,然后半点不心虚地放松下来,先发制人地问:“老师您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林蔓就反问他:“看什么呢?”
唐诗还算有礼貌地回:“别说,名字跟您还有点像呢。”
他说着,把书合上,书封面上赫然印着《幽灵》
至今宋辞想起林蔓骤然变黑的脸还是特别想笑。
“想什么呢笑得眉目含春?”严珊珊狐疑地看着她,揶揄道。
宋辞回过神来,脸红了红,摇摇头说没想什么。
严珊珊也没纠结这个,而是看向后门处,撇撇嘴说:“他倒是每天来得勤,当初也不知道好好读书,每天混日子。”
宋辞顺着严珊珊的目光往后看去。
叶茂然勾着唐诗的肩膀调侃着跟他说了些什么,唐诗则满脸躁意,看嘴型似乎是叫他滚。
宋辞把视线转过来,盯着严珊珊出神的侧脸,歪了歪脑袋,神情若有所思。
“你叫我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另一头的叶茂然还在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看看,女神后面就是她的那个初中同学,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每天问问题啊,聊聊天啊,啧啧,唐诗,你现在形势很危险啊。”
唐诗把叶茂然扒开,声音很冷淡,说出来的话又开始专往别人痛处戳:“你烦不烦?总比不在一个班了好吧?”
叶茂然看了不远处的严珊珊一眼,哑口无言,只好气哼哼地说:“行,算你狠,你们班没人跟我一样没眼光,喜欢上严珊珊了吧。”
“怎么没有?”唐诗很平静地开始犯浑,誓要把刚才的场子找回来,“三个五个的排着队呢。”
叶茂然狐疑:“真的假的。”
唐诗“噗嗤”一下笑出声,懒散又肯定地点头:“嗯,你知道我这人一向不擅长撒谎。”
叶茂然表示,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唐诗那张破嘴。
虽然重新换了位置,可宋辞的生活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偶尔侧过头,看着完全陌生的侧脸时,会突然恍惚一下。
一开始唐诗抬脚勾她凳子,特不着调地问她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时,她总是会嫌烦,后面竟然也习惯了,以至于现在突然没人勾她凳子了,她还有些不适应。
宋辞又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同学的腿,心里不自觉地跟唐诗的腿对比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想:嗯,一般人也勾不到她的凳子。
诶,怎么又想起他了。
宋辞整个人趴桌子上,丧气又绝望。
她想,宋辞,你真是没救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转眼来到四月,槐花开了满树,桂花缀满枝头,整个学校都飘荡着清甜的花香,果木香,清新又宜人。
淮安一中为了展现一中学子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决定给高一年级集体组织一次春游,时间定在这周四,地点就在郊区的白竹山。
七点半统一集合后,先是聆听了校长在台上大半个小时慷慨激昂的演讲,旁边的摄像机“嚓嚓嚓”地拍,宣传的素材积累够了,他们才坐上学校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