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风莫名其妙:“什么?”

夜星河冷冷道:“你堆那个雪人,施了什么法术?几天了还没化。”

楚惊风顾不上和夜星河下棋,丢下棋子飞快的去了登天峰。

登天峰的弟子也在偷偷打量他,弟子间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偶尔听到一句:「好自恋」之类的。

楚惊风直接飞到自己堆雪人的德望殿。

果然,那个雪人还完好无损,一点都没化。

四周的积雪已经化了大部分,自己堆的那个雪人犹如被钢铁焊死。

楚惊风忍不住用手扒,冰冷的雪人摸上去依然很刺骨,确定是雪花,而不是其他材质。

楚惊风用力抠两下,才发现端倪,原来雪人被人加持了法力,本来松软的雪花抠不下来,就像钢铁一样,粉屑都没抖落一点。

登天峰的弟子们都在树林后偷看楚仙师抠自己的雪人,一些笑点低的,在捂嘴咯咯笑。

楚惊风退开几步,抬起手掌,打算把自己的雪人轰碎。

“住手。”秦贤来了,抓住楚惊风的手腕,摇头:“不要轰得七零八落,不吉利。”

楚惊风想想也是,把自己轰得残肢断臂确实不好,皱皱眉锋:“师兄,这是谁加持的法力?”

秦贤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穿黑衣服的,速度太快,我也没瞧清楚。”

提起穿黑衣服的,楚惊风第一个就想到了萧瑟。

萧瑟在念秋阁给一片花草浇水,提着一个大水壶。

其他人都去了万剑峰习武,萧瑟没有去,闲来无聊,把院子里的一片兰花、风信子和月季花养的灼灼其华。满院春色,芬香四野。

一道雪白的人影从姹紫嫣红的风信子花丛中疾步走过来,看到是楚惊风来了,萧瑟不悦的撇撇嘴,这是来干什么?

楚惊风看着一身黑衣的萧瑟在浇花,直接站在萧瑟面前。

萧瑟有种师尊要打人了的感觉,心里莫名有未卜先知的预感。

“那雪人怎么回事?”

楚惊风有些生气,还在压抑着愤怒,语气尽量平和,但是已经有火药味冲出来。

萧瑟漫不经心「哦」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惊风气得牙痒痒,压制着怒火问道:“雪人上的法力,是你施加的?”

除了萧瑟,他想不到谁会那么无聊,把自己的雪人加持法力,让雪人长期不融化。杵在院子里像个门神,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

萧瑟不置可否,绕开楚惊风,继续浇花。

楚惊风有些忍不住了,拳头在广袖里握了几次,硬是差点要辣手杀徒,最终变成了一句:“你再冥顽不化,就自己离开凌霄峰。”

他还是做不到对弟子动手,哪怕这个未必是真弟子。

萧瑟的手僵硬了一下,提的水壶「砰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水壶里的水把萧瑟的鞋子淋湿了,萧瑟也没去管,有刹那的被打击到自尊心。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刺痛,来的时候,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天衍宗的一员,甚至也没把自己当凌霄峰的一员,真正的听到叫自己离开的话,又好像有种被抛弃排斥的悲痛。

他本来模样瘦弱,穿一身黑衣显得更加单薄,这失神的打翻了浇水壶,鞋子在初春的寒冷中浇了冷水,感受并不好。

楚惊风又心软了:“算了。”

摇头叹息,何必跟个弟子一般见识,就当他是小孩心性恶作剧吧。

看着楚惊风离开的白衣身影,萧瑟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总是出手救过自己。虽然没教什么武功,可也重来没有苛待过他,萧瑟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当天晚上,萧瑟就偷偷去了登天峰,把覆在楚惊风雪人上的法力撤了。

第二天,楚惊风又去了登天峰,发现自己的雪人总算是有融化过的迹象,已经化水一部分,看起来和自己不再那么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