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一片真心就能得到回报,日子还长,丈夫总能意识到,她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是个好姑娘。到时再将妹妹也接过来,日子一定会变好的……
可没有。
那天,漫天火光,火舌疯狂舔舐着自己身旁的物件,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喉咙干涩,灼热的气浪像是要将她掀翻在地。
她发疯一般冲向门口,死命地拍打着房门,可那门纹丝不动,已然落了锁。
那是她丈夫亲手上的锁。他明知自己有身孕,还要装成意外将自己和孩子活活烧死在这,这样便能再娶正房。
霎那间,她只觉心灰意冷。火光在眼底蔓延,炙热的空气都好似凝固成坚冰。
出嫁之日,滴在手背上的泪珠她都觉得是烫的,可现在这满眼的焰火,为什么她会觉得发冷呢?
她无处可去,烈火疯狂地吞噬着她身上的肌肤,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肉正在被一寸一寸的撕扯,鲜血被热浪烤干。
喉头处像是吞了滚烫的烙铁,腐蚀掉了声带,她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瑟缩在烧断的房梁后,双手死死地圈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不要怕,阿娘在。
周遭已被火海吞噬,只听得屋顶的木材烧得噼啪作响,像是魑魅将她的骨头一口一口咀嚼碎。从指尖处传来一阵麻木,顺着骨髓蔓延至周身,早已没了痛觉。
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什么东西烤熟的味道,随即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