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淮的愤怒骤然收起,关切地看向顾亦安。自打跟绥昭郡那女鬼一战后,顾亦安的身子因为反噬,已经一年不如一年。
顾亦安咳了两声,还是本着尽量不惹麻烦的想法,推诿道:“道友还是不要同我开玩笑吧,我身子骨不好,怕是经不起吓。”
那谢运聪本来都走出去一段距离了,闻言后,居然又折返回来,一脸猥琐,目光如毒蛇一般游走在他身上,“美人,要不我抱你回去吧……”
长成这样,身材又如此匀称,身子还不好,简直是个极品,就应该关在笼子中慢慢欣赏把玩才是。
说罢,他竟真的伸出手去,作势要摸顾亦安的脸。
顾亦安:“……”有点恶心了。
他想来,在此处将这厮打个半残,动静不小。万一引来瑶仙山的人,在这种日子惊动简淮,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自己本是来庆贺的,反倒打扰了人家。
罢了,让这恶心玩意儿摸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且到没人的地方再打残这厮。
他只僵了一瞬,简淮便反应过来他心中所想。同顾亦安待了十年之久,简淮此刻怎么会不知道顾亦安在想些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低调行事?那爪子都要伸到你脸上来了!简淮心中暗骂一声,心中发誓他迟早要将谢运聪那双狗爪子捏碎!
身旁传来谢运聪猥琐又压抑的笑声,眼见那手即将触碰到顾亦安的下巴,而后者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占便宜。
简淮紧抿双唇,眼底一片阴霾,本能地将自己充满灵力那只手抬起,妄图抓住谢运聪那只揩油的爪子。
十年来,他万分痛恨自己为何没有实体。每当顾亦安受伤时,他都将自己护在顾亦安身前,毫无意外,一次都没能挡住。
简淮有些绝望地垂眸。
“啪”
谢运聪悬在空中的手一顿,竟生生地停在了半空,像是空气中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简淮猛地抬头,他骤然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触感顺着皮肤蔓延攀附至神经。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被无限放慢,简淮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他的视线从眼前的手上移向顾亦安,可后者只是微愣,显然是没有看见他。
无妨,虽是看不见他,但此刻也足够了。
简淮唇角上扬,这一瞬间他等了太久。
他看向谢运聪,只见那厮的神色呆怔,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不长眼,敢来找他的茬儿。
简淮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手中的力道更是缓缓加大。直到指尖发白,耳际传来谢运聪的骨骼变形的响声。
谢运聪惨叫一声,奋力挣扎起来,想收回那只手。可空中那股力道宛若钉子一般,将他死死地钉在半空。
旁边的散修还没反应过来,见此情景竟无人上前去帮忙,霎时间,周遭噤若寒蝉。
“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在沉静的空气中尤为清晰,只见那谢运聪的手臂在空中自己折成了一个常人所不能做的角度,诡异至极。
简淮掰断了他的手臂,随即朝着谢运聪的腹部狠狠地挥出一拳。他灵力充沛,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毕竟太久没发泄一下,刚才的火全部积攒在了这一拳内。
我在此待了十年都碰不到的人,你敢碰?
我捧在心尖上都怕碰着的人,你说捉回去就捉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
众目睽睽下,谢运聪的身子就像被风吹走的手绢一般,飞了出去。随即「轰」的一声,死死撞在店门旁的铁柱上,吐了一大口血,挣扎了几下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四周的看客神色五花八门,没有经验的一脸懵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稍微有点经验的借机藏到角落里,还有一群看客没心没肺,正在思考这人是怎么平白无故把自己摔出那么老远的。
不过却没人出来管。谁敢啊?那可是瑶仙山华阳长老的亲外甥,这都当街抓走的第八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