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仍旧破破烂烂。头上带了个帽子，遮住了耳朵。不过有好几处破洞的地方，都被人用粗麻缝补了起来。

羌竹发丝凌乱，一张小脸上满是灰烬尘土，只剩下一双清亮的眸子来回地转着。

此刻，他正跟在一个老人的身后，缓慢地向前走着。羌竹怀里还揣了一个带有裂痕和缺口的瓷碗，宝贝似的捂在胸前。

那老人的衣衫也有着与羌竹衣服上相同的补丁，看着一副乞丐扮相。他骨瘦如柴，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如同沟渠。

老乞丐有些行动迟缓，步履蹒跚，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着。他佝偻着背，时不时还要咳两声。

路上的人群对他们避如蛇蝎，他们穿过街巷，随意找了个地方，那老乞丐一跪，将碗放在自己身前。

羌竹看着他，照葫芦画瓢似的，将每一步都学了去。

他不懂这样的动作到底是何深意，之前仙岛上从未有这样的朱雀。所以他只是机械性地学着老人的动作，先跪下，再将自己怀中的碗放在地上。

做完这些，他还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老乞丐。随即又扭过头去，将自己面前的碗又挪远了些。

那老乞丐见他如此严谨，突然笑了起来，慈眉善目地瞧着他，只是没笑几声，便又被一阵阵咳嗽打断。

老乞丐伸出手摸了摸羌竹的头发，替他把两只耳朵盖好，这才笑呵呵地说，“等晌午，爷爷带你捡那些有钱人不要的去，咱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