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事,那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个小琉璃瓶,他将羌竹的血灌入其中,随后手一松,任由羌竹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晃了晃瓶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明明只需要取几滴血,却毫不心疼似的划开了那么长一道口子。
“砰”厚重的门重新被关上,屋内唯一的光源被收回,伤口处流下的血滴在地面上,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整个过程中羌竹没有发出半分声响。此刻,他只能紧紧环抱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身子,任由泪水簌簌地往下落,洇进身上还未凝固的伤口。
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锁链叮当的碰撞声和羌竹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
陨灵记得这小朱雀以前在仙岛。若是要哭的话至少得扯着嗓子嚎上半个时辰,把方圆几里的朱雀都喊过来哄他才行,娇气的很。
可今日……是怎么了?竟是连一点动静也没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忽而有个不好的想法。
陨灵现下还没恢复,暂时没有实体,也干预不了外界的事,所以他不能将这小笨蛋带走。不过他依存与羌竹的神魂之中,应是可以探知羌竹的身体状况。
于是他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放出,穿过羌竹的心脏,朝着周身涌去。
不出所料。
羌竹的全身均被灵力所创,受了严重的内伤。不仅如此,他的喉咙处也遭到了灵力的重击。
已然再没办法开口了。
那股异样的感觉忽而如浪潮般翻涌起来,令他有些难受,现下他还未成功化形,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叫疼,是从心里炸开,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