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常裕忽然开口:“谭敕,你杀了我我爸妈一定会让警察来彻查,你觉得你们的秘密,所有的秘密,还能被掩盖吗?”
谭敕顿住,他攥紧刀子,指骨泛白,捏得嘎嘎作响。
谭溪哀求他:“关常裕,你不属于这里,你就当我们彼此玩玩然后放过对方好吗?我不想把你说的要娶我的话当真,我也不认为可以当真,我不傻,关常裕,我们之间是云泥之别,我和我哥乱伦,你觉得脏对吗?都是我和我哥的事情,我和你之间无冤无仇,就算有,我也觉得已经还够了。”
关常裕:“我不会放过你,我永远都不可能放过你。”
谭溪:“关常裕!你到底想怎么样?”
关常裕倾身用指腹刮掉她脸上的泪,他渐渐生出薄茧的手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留下一道浅色的红痕。
“别哭,小溪,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们之间也不会两清。”
关常裕走得匆忙,唯有谭敕面色铁青地送他下山,少爷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行李箱,谭敕把他送到公路边道别。
谭敕叫住关常裕:“关常裕。”
“有事?”
“放过小溪吧……如果有罪,那也全赖我,小溪她还小,她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她那时候太害怕了……”
“就算让我下跪,我也愿意。”
关常裕听了半天,冷着脸拒绝他:“我说了,我不会放过她,我不用你下跪,你的秘密我也会保守。”
关常裕转身离开,正如谭溪所言,他本来就和这里格格不入, ? 他换回潮牌衣服,最新的电子设备电量全满,坐在头等舱连上飞机的wifi,打开手机下单。
摄像跟着蹭了一个头等舱的位置,他从后面回来:“关少,你的行李箱里面什么味儿啊,怎么又香又臭的?”
关常裕脸不改色:“给家里人带的特产,还有没洗的脏衣服。”
摄像心想有钱人真是奇葩又抠搜,也不说分开放,这两种东西能放一块吗。
谭敕哄睡谭溪,他打开地窖口,巡视了一圈,脸色苍白地爬上来,谭溪被他回来的动静吵醒,睡意朦胧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睡觉吧,一切都有哥哥呢。”谭敕一如既往吻了吻妹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谭溪家又被陌生人拜访了,不过这次是一个邮政快递员。
“名字是谭溪对吧?你的包裹请签收一下。”
“谁寄来的?”
“我看地址是北京一个地方。”
“谢谢。”谭溪举着包裹,上面备注写着谭敕收,但是收件人确是谭溪。
谭溪等哥哥回来,把包裹交给他,轻声说:“应该是关常裕寄的。”
谭敕脸色更加不好,谭溪敏锐地感受到自从关常裕走后,他常常魂不守舍,但是问也不说原因。
拆开包裹是一个录像带和小型放映机。
谭敕把谭溪赶到院子晒草药,独自在屋里观看录像带,半天,他叫住谭溪,神色难辨:“小溪,来,你也看一下录像带的内容。”
谭溪进了屋,谭敕为她从头播放,画面倒映出的一张脸是戴着防护服的关常裕,他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微笑着说:“小溪,我们是共犯了。”
画面一转,那具面容可怖的干尸躺在浴缸里,化学液体倾倒进去,分解,化水,留下一缸浑浊的红棕色液体。
“小溪,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一个人不够,两个人就好了。”
第0008章 08
谭溪一直在抖,生理上,心理上,她如影随形的噩梦拔除在那一缸恶心的液体里,看着所有证据被他一一扔进消化池里,所有过往的晦暗也在消解。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和亲哥哥做爱是什么时候?
谭溪回答:“同一天。”
所以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疼痛,还是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还是发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