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眼睛红得像血一样,“秦芷漓,上车!”

秦芷漓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还冷嘲热讽地说了一句。

“我得提醒盛总一句,最好管好你的人,今天这事儿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从那个冒充盛翊给她送照片的人,能随便进出盛家别墅,还能安排人手,除了叶晚兮,她想不出别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盛淮安语气有点儿不好。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秦芷漓走到车窗边,对着他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就死了,盛淮安,如果我放弃了挣扎,你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冰冷的尸体,你会怎么想呢?再或者,如果现在满身是伤,狼狈地站在你面前的是叶晚兮,你还有心情计较这些吗?”

“我们俩的事儿,别老把晚兮扯进来。”盛淮安的耐心彻底没了,生气地吼道。

“是吗?”

秦芷漓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让她深深着迷的眼睛。

“可我们之间,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啊,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说完这些,秦芷漓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管什么时候,盛淮安都没有相信过自己。

就算盛淮安派人来抓她,她也没法反抗,不是吗。

天空开始下雨,路上的人都急忙往家跑,但她已经没有家了。

秦芷漓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雨越下越大,谭修齐开车小心地跟着。

雨幕中的女人既倔强又骄傲,不管别人怎么劝,就是不肯上车。盛淮安则安静地坐在后座,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老大。”他想说点什么,又停住了。

“别啰嗦,专心开车。”

盛淮安自己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秦芷漓刚才那个问题一直在他心里打转,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会怎么样呢?

答案好像真的说不出口,明明想回答,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老大!”

谭修齐突然猛踩刹车,雨中秦芷漓慢慢倒下了。

就在这时,车门被猛地拉开,一个高个子的人本能地冲了出去。

“芷漓!”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冰冷的点滴一滴滴地流进她的血管。

“醒了?”

盛淮安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从一本财经杂志上抬起头,目光带着不满地上下打量她。

秦芷漓咳嗽了两声,“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

“你刚醒过来就想这个?”

盛淮安嘴角微沉,“你不知道你的手差点就废了吗?”

她割了手腕,还在脏水里泡了那么久。

这人发烧昏迷了两天,一醒来就问什么时候去离婚?!

她就那么想离开他?

“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秦芷漓咬着嘴唇倔强地说,“盛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我现在只想马上离开盛家,让我走,行不行。”

“你待不下去了?秦芷漓,当初是我求你嫁进盛家的吗!”

盛淮安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眼里满是怒火:“要不要我提醒你,秦小姐,当初是秦家把你送到了面前的,嗯?”

“你把盛家当跳板,把我当什么了?秦芷漓!”盛淮安冷冷地问,“你一直跟我说你和盛翊没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急着和我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心安理得地在一起,对吧?”

“我说了,跟盛翊没有关系。”

秦芷漓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挣扎几下,“你放开我。”

但盛淮安一点也没打算放开她,反而笑了起来,“秦芷漓,你打错算盘了,我对付盛翊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没了盛家的资源,他盛翊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难道你想跟着这么个没用的废物在下水道里过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