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带回本家抚养。
五年来,我不曾再见过那个拥有我一半血缘的生物,直到今天。
“妈妈……”
我低头看向脚边,有个小小的人类幼童抬着头,怯怯正喊我。
妈妈?你喊谁呢?谁是你妈妈?
我冷冷地看着那张小脸,在她还未长开的五官上可悲地发现与自己的相似之处,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她血缘生父罗瑱的影子。
一阵恶心涌上我的心头,我毫不避讳,当着我所谓的“女儿”的面干呕起来。
那小东西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但不知为何,却强撑着坚强,甚至想过来帮我。
只是我眼里的嫌恶实在太过明显,即使是五岁的孩子也不会看错,她犹豫不前,想靠近,又后退。
她的小脑袋发育完全了吗?能处理眼前这样的问题吗?我们僵持,焦灼。最后是发现异状的罗瑱抱走了她。
而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和那个与自己和罗瑱样貌相似的小东西待在一起。
安抚好自己女儿的罗瑱匆匆赶回,他远远看向我,我对他残酷地笑。
承认吧,你是彻底输了。
你用错计策,走了最糟糕最错误的一步棋。
罗瑱的狂妄自大害了我,也害了他的女儿。旁人都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认可,孩子怎会无辜。
人类幼体在肚子里吸食母亲的营养,回报的是反胃干呕,压迫器官,激素紊乱,一大堆妊娠期和产后的并发症,幸运的母子平安,不幸的死神到来。
更何况,那玩意流着罗瑱一半的血,我讨厌憎恨她的生父,又怎么会喜欢上拥有他一半基因的她。
这些年来,我已经不懂得怎么开心地笑了,我憎恨这个世界,憎恨自己的丈夫,也恨起了自己。每一个深夜,那些自虐、自厌、自毁的情绪和冲动都将我团团包围。如今,站在光明的烈日底下,那些黑暗阴冷的负面杂念也肆无忌惮地冒出,我走在优美的庄园草地上,却被精神世界里恶心肮脏的黑色触手爬满全身。
我确凿地讨厌自己,所以那个看起来与我相似的生物无疑在表面上也证实与我的血缘关系,我同样憎恨流淌着我一半血液的她。两相叠加,那小娃娃一半的基因来自被我憎恨的丈夫,另一半的基因源于自厌的我,她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我厌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