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保证。
镇压了这帮家长,赵婉玉又看了一眼凌逸,心下叹了口气。
作为老师,本该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学生。
但人心天生就是偏着长的,绝对的公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更何况,凌逸这个孩子,实在让人心疼。
是刺儿头不假,可也是她从业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乖顺的刺儿头。
上课不干任何违纪的事儿,但是也从不听课,老师讲课的时候就看着黑板发呆,老师让看书写作业就拿着笔看着书走神。
不迟到早退不旷课,作业也知道写个名字往上交。
从不主动挑事儿,但被事情找上门,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常有的。
批评他他认真听,让写检讨每次都按时按量地交,但下次想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有半分克制。
让人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明明最是该让人头疼的孩子,可赵婉玉只觉得心疼。
想起刚刚电话里那个清冷的女声,一如两年前她因凌逸初一期末考交白卷将她叫来办公室时那般冷淡,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在心上。
说出的话更是凉薄到让人心寒:“他读书不是为我读的,他自己的人生他自己负责。我尽了我的抚养义务,至于他今后的人生何去何从,与我无关。以后这种事情赵老师就不必找我了,我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凌逸身上。”
那一瞬间,赵婉玉几乎要忘了自己的教养忍不住破口大骂。
后面凌逸再犯事儿的时候,她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家长,但找过凌逸好几次。
开始凌逸该认的错都认,下次该犯的时候还是继续犯。
后面她问他:“你想过自己以后人生的路该怎么走吗?”
那是凌逸第一次抬头直视她的眼睛,说:“没人在意,我自己也不在意。”
一双丹凤眼里满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郁与冷寂。
既然不爱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呢?
为什么做父母不需要门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