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头的守城士卒,不断被连弩射中,有的就地伏尸,有的咳着血,从城头栽落下去。
没死的守军,捂着伤口,死死将身子缩在女墙下。
“排成盾墙,用勾枪!”立在后墙位置,冷樵眼色发狠。
数不清的勾枪,从盾墙里往下一捅,勾住了城梯之后,十余个守军合力一处,将城梯迅速掀翻。
摔到泥地上的蜀南士卒,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抛落的飞矢,补射而死。
巴南城外,一片片的血迹,随着雨水的涟漪,不断被晕开。没等一会的功夫,目光所及,到处都是血色的梅花朵了。
“主公,平蛮营那边”窦通脸色焦急。
徐牧脸色凝沉,他更不想士卒枉死,但时机不对,平蛮营无法杀开城门,这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山城地势的原因,能将五千平蛮营藏在地道里,已经是极其艰难的事情。
“继续攻城!”
“徐将有令,继续攻城!”一个个的裨将,不断在雨水中奔走呼喊。
“盾!”
于文一马当先,一手扶梯,一手举着牌盾怒喊。
一坨坨的巨石,从城墙上推落。
砰,砰砰。
即便举着盾,依然被砸得满头是血。压在墙上的城梯,有不少被巨石砸断,摔死的士卒,填满了城墙下的壑沟。
“射死他们!”
见着优势,许多刚冒头的守军,想要杀一波威风
“连弩营!”
城下的连弩,呼啸着激射而去,上千的守城步弓,瞬间又被射得缩了回去。
“布衣贼!今日,你我便不死不休!你够胆,便莫要撤退!”冷樵阴着脸色,声音变得无比愤怒。他突然有些后悔,这根本不用去求援,只需凭着巴南城的险隘,定然没问题的。
徐牧依然不答,抬起了头,判断着守军的阵势。
“司虎,带人去撞城门。”
披着厚甲的司虎,急急往后跑去。不多时,便带着数百的士卒,抱着撞柱要往城门冲。
只是,刚冲到近前,便有一根吊着的巨大铁檑木,“轰隆”一声砸了下来。
“布衣贼,这便是你的手段?”城头上,冷樵怒极反笑,“去问问你身后的那些南蛮子,多少年了,可曾踏入巴南城一步?”
在旁的窦通,瞬间满脸火大。
“莫急。”徐牧不焦不躁,劝慰了句。
在他的眼前,司虎带着人,想要再攻过去,但那根铁檑木,拉扯的速度极快,拖得铁链“锵锵”作响。
攻城的士卒,依然不退不让,举着刀盾,踩着城梯去抢关。攻守双方的飞矢,你来我往,但终归是连弩的续航性能,占了上风,射得城头的步弓,久久不敢冒头。
城墙下的白烟,在雨水中摇摇欲坠地升了起来。
“窦通,守军换防几次营。”
“加上大盾营,至少七次。”
徐牧微微点头。
不得不说,冷樵确实是个沉稳的守将。
“窦通,让人推崩石车。”
崩石车,即是将崩石藏于遮掩物之下,免得受潮。
“主公,巴南城高逾四丈,且厚实无比,恐怕无法崩开。即便是城门那里,都有吊下的铁檑木。”
“无事。”
窦通抱了拳,带着满腹的疑惑,匆匆领命而去。
不多时,至少十余辆的独轮小木车,缓缓推了过来。沿途之中,一大队的刀盾兵,紧紧护在前方。
“窦通,攻入巴南城,便看这一回了。”
“通告辎重营,推到城墙之处,立即点燃崩石。”
“主公,这崩不开城墙。”
徐牧不答。他原先就不指望,这些大纪的崩石,能发挥多大的威力。他要的,是吸引这些守军的注意。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打一个措手不及了。
飞矢和巨石之下,一路推过去的十余辆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