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着,灰白杂乱的短发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半截下巴肤色惨白而毫无血色。
夜色如墨,没有星光点缀,只有一轮朦胧的弯月半死不活的挂在天边,投下冷淡的、寂寞的光。
空荡荒凉的房间,与门外觥筹交错的热闹宴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是冰与火,无法相融。
其实早该意识到的……不同世界的人,无法真正触碰到彼此的事实。
无论是封烈还是裴瑾,甚至是第一军校里的所有人,横在他们之间的那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名为阶级。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温念才慢慢张口,有些喘息的这样问道。
显然,她误会了白发男人的身份,以为对方和她一样,也是被有钱人抓来、无法逃脱的宠物。
但她这样想也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零,也就是铁笼中的男人,的确只是个宠物。
人形兵器,即墨家豢养的野犬,作为工具存在的人类,也是即墨腾的亲生骨肉。
是啊,从外表看,他们此时的处境完全不同。
一个精致华服,一个满身伤痕。
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笼子的大小或许有差别,但同样禁锢了灵魂。
或是精心装点,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或是拴着铁链,训练有素的野犬,但都不是人,因为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