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1 / 2)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再次黑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权律深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的另一侧,看着她的睡颜,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此时的男人脱去了白日里精致的外套,只穿着质地考究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脸上尚未褪去的惊恐、懊恼,和决绝的表情。

温念浑身一僵,整个人就像是坠入冰窟,浑身的血液倒流。

她几乎是本能的、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权律深揽在她肩上的手,身体剧烈地向后缩去,直到脊背撞上冰冷的床头板,退无可退。

“别碰我!”

昏睡太久,她的声音破碎嘶哑。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过激,不禁愣住,又不知要怎么找补,只能瑟瑟抱住肩膀,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将整个身体蜷缩在白色睡裙的裙摆下。

权律深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她睡衣布料的柔软触感和体温。

黑暗很好地掩盖了他瞬间沉凝的脸色,只有金丝眼镜的镜片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无机质的寒芒。

权律深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再是平日伪装的温存缱绻,而是一种审视,一种洞悉一切后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又做噩梦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依旧,褪去了所有伪装的温和,只剩下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的探究。

温念只觉得那目光与声音都像是有如实质,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直直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点了点头:“我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

说实话,温念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权律深。

要实话实说吗?

还是暂时伪装?

相比于尴尬,更多的是无措,不知该怎么处理目前的状况。

脱离了迷情剂的药效后,她对权律深没有一点感情。

那么他呢?他是怎么想的?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两个人亲密相拥,甜蜜亲吻……温念就觉得窒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更不懂,为什么当年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家主哥哥,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又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温念的脑子很乱,双臂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呈现一种嫉妒缺少安全感的防御姿态。

权律深自然也感受到了,目光变得更加深沉。

他是权家家主,手段凌厉,见多识广,手底下的人什么样的没见过?每天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温念的那点小谎言,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男人没有急着说话,或者说,从等待温念醒来的这那些时间里,他都在思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如今他的心里,已经早有定夺。

空间一时变得很安静。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窗外的月光吝啬地洒进一线微光,恰好勾勒出权律深侧脸的轮廓,金丝眼镜的镜片在阴影中反射着一点寒星,冰冷而锐利。

那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

权律深姿态未变,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掌控一切的模样,只是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让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呵?”他似是在沉吟,又像是叹息,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像是如有实质般滑过温念的耳膜,“只是噩梦吗?”

“念念,为什么急着去暗室?为什么会晕倒?”

拜托,不要问了!

温念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强撑着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纯良而无辜:“只是……好奇……”

“好奇?”权律深重复这两个字,再次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