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时候,事实如何并不重要,在见面的一瞬间,阶级壁垒已成。
善良的内心?不过是底层人聊以□□的廉价饰品,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也没人想去珍惜。
一个个撕不掉的标签,垄断认知的话语权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所以,温念注定是卑贱的。
而她这种人,竟然不安安分分的呆在贫民窟里,妄想进入不属于她的领域,去到权贵云集的第一军校,来到权家,那她就是处心积虑,攀权富贵!
这就是她的原罪!
从一开始,她与所有人的关系就是不平等的。
所有人都可以高高在上的审视她,批判她,鄙薄她,评论她,任何一点不合规矩的举动,都会被无尽放大,赋予尖酸刻薄的恶意,化作攻向她的利刃。
这就是她被霸凌的原因,也是权珍珍看不起她的原因。
“滚!”
“你给我滚!”
伴随着权珍珍尖利辱骂的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异能波动,几株昂贵的观赏灌木在权珍珍怒火下惨遭蹂躏,如同被无形巨手拧碎的玩偶,残枝败叶狼藉一地。
天赋者的威压,哪怕只有C级,对于泥巴种而言也是难以承受的痛楚。
温念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脸色白了几分,却没有后退。
这些话,或者类似的话,她听过太多遍了,来自不同的人,带着不同的口吻,核心从未改变
她的出身,她的弱小,和她的低贱。
然而,这一次,那些曾经让她饱受屈辱,无比痛苦的标签,却好像突然变得毫无杀伤力。
温念看着权珍珍因愤怒而扭曲的明艳脸庞,看着这位被宠坏的大小姐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只有一种近乎荒谬的平静。
“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像一块寒冰投入沸水。
“你说什么?”
“你,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权珍珍先是一愣,继而便是更大的愤怒。
多可笑啊,明明当初耍阴谋诡计逼走温念的那个人是她,可现在,她又在真心实意的觉得温念心机深沉,不怀好意。
这种恶意揣测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只要天赋者与泥巴种的分别存在,温念就永远是他们眼中可以肆意践踏、无需信任的‘下等人。’
权珍珍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又找不到敌人的猫,焦躁地原地踱了一步,眼神凶狠地上下扫视温念,半晌才扬起下巴,露出一个充满鄙夷和厌恶的冷笑:
“哈!说得轻巧!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你这种低贱的泥巴种,好不容易爬回权家,爬到我哥的床上,你会舍得走?我看你是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温念,收起你那套楚楚可怜的嘴脸,我看着恶心!”
她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像是淬了毒:“别以为我不知道!封家那个封烈,这些天,为了你可是闹翻了天!”
“呵,真是好本事啊,当年怎么没看出来呢,你还有这种能耐,勾得这么多男人对你感兴趣?”
“只可惜,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这种心怀鬼胎的女人得逞。”
“当年我能赶走你一次,现在也能赶走你第二次!”
权珍珍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根尖头的发簪,冰凉的材质贴在温念脸上,发簪尖锐的顶端微微用力,便在她相较于旁人格外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印。
权珍珍眼神暗了暗,感受着女人柔软细嫩的肌肤,心中一阵不悦,又全都转化为更露骨的恶意:
“你说~我现在说你要刺伤我,哥哥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是知道怎么扎人心的,权珍珍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念,目光眨也不眨,似乎十分期待能从她脸上看到曾经崩溃与绝望的表情。
只可惜,让她失望了,
温念的脸上只有一片漠然。
几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