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月出了屋子交代完,准备一溜烟跑掉,弟子们却?都面露为难之色。

那个?长得和她?路上救的人一样?的男子似乎是个?活泼多嘴的,嘟囔道:“宗主就?会疼新来的,可我们哪敢忤逆门规啊,被副宗主知道了,被抽的就?是我们了。”

男子叫君六,六?

姜时月一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带过的大徒弟、二徒弟、三徒弟……封照炎是五徒弟。所以幻境结合了两人的记忆,这里的炎晔仙尊被视为五弟子。

可六又?是什么,是谁的潜意识里对六徒弟有?什么不满吗?

君六长袖掩面,似委屈痛心极了:“都说人喜新厌旧,长江后浪推前浪,宗主怕是眼里只有?新来的弟子,我们谁也顾不上了!”

……够了,没?眼看。

君六虽然穿着偏中性美,但举止并不显得女态,即使说起这种夸张的台词,也并不惹人深厌,而?带着玩笑般的趣味,一看就?是话本强行制造的。

“你们这么怕副宗主吗?”

“是啊。前宗主在位时,宗主一位都说会由江副宗主继承,可宗主最后还是交给了您,让江篱继续做副宗主扶持您。这些年里宗主您专注修道,门中一切事务由副宗主打点。若是没?有?副宗主,只怕我们合欢宗早就?不复存在了。”

额,所以她?只是每日沉溺于修道提升功法么。

不如明着说沉溺于寻欢作乐得了!

姜时月也懒得为难这些弟子,闻言正了正神色,换了种说辞道:“我看封照炎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入我门下是板上钉钉之事。今日我教训他时,他已经松口?了,说愿意做我门下第五位弟子。”

“苦头已经够了,接下来该给他点甜头尝尝了。你们立刻把?人放下来,好好安置着,我亲自去为他疗伤。”

君六和弟子们依然迟疑:“宗主,这样?真的好吗?”

姜时月无比肯定道:“当然!软硬兼施是对付这种铁石心肠之人最好的方法了,你们啊资历尚浅,还得跟我多学学。”

“噢原来如此,宗主英明!”

“宗主英明!”乌泱泱的一片叫好之声。

姜时月眉心抽搐了两下,额,他们还真信。

这角色扮演感觉还挺好玩的怎么回事?

可她?还是得亲自为封照炎上药,带着上好的药膏,战战兢兢进了里屋。

屋内铺着柔软的地?毯,墙边每隔几步便?点着精雕细琢的连枝烛台,层层叠叠的烛光将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里屋与外厅隔着轻薄柔美的纱帘,将屋内染上一层绮丽的色气。角落熏香散发着高贵清甜的气息,处处诉说着华贵。

不过短短一炷香,仙尊从被吊着的阶下囚到身处奢华卧房的座上宾,处境天差地?别。

掀开纱帘,卧榻上的人影跃入眼帘。

昏黄的光线中,男子俯着身子,露出的脊背被光线镀上一层精壮的蜜色,露出肩胛骨和背肌恰到好处,一道道新老鞭痕清晰可见,即使受伤也彰显这副躯体的力度。

背部似是因为疼痛而?汗液淋漓,汗液顺着躯体的弧度向幽暗的腰腹处划去,像头蛰伏于榻上的雄性野兽,令人遐想连篇。

男子无比敏锐,闭上的眼睛猛地?张开,像刀剑般朝她?扎来。

姜时月下意识地?闭眼:“我不是来偷看你的!苍天在上,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不对,她?心虚个?什么。

封照炎神色极冷地?盯着她?,像是在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

姜时月手持药膏,证明般地?靠近:“仙尊,前几日是我没?认出你身份,对你无礼了。我这就?给你上药,这是我们这最上好的膏药,几日下去鞭痕就?会消除。不过灵力的问题,可能需要单独再诊疗。”

封照炎俯在榻上,明明是在下面,看她?的目光却?犹如自己才是主导的那方。冰冷与嫌恶,讥诮地?扯了扯嘴角:“软硬兼施,这是你们合欢驯服弟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