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过去。刘旭却是每半年就会来一次,次次都是她亲自接待,但只谈事,不过夜,夜里会叫别的娘子伺候。
江夏军镇并不宽裕,所以军营里那些祖荫丰厚的将领也怨气冲天,他过去也有些疑惑,她从徐士元那些人手里挣来那么多的钱都去了何处,今日总算是有了答案。
裴晏闭上眼长叹了声,他过去是想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元昊有勇无谋,待江州事毕,大抵会贬去边陲,自顾不暇时,他想留下她这么个弃子并不难。
可这真正的执棋之人若是他所猜的那个,这局棋开始得那么早,布得那么远,甚至,她若与过去京城那几桩悬案有关……那他便留不住她了。
可笑他先前以为可以凭手中这点权势,强行赶走陆三这跟屁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权势之上,有更滔天的权势。
她心里有没有他,选不选他,都不重要。他们根本就没得选。
除非……
脚踝忽地被抓了一下,裴晏猛地睁开眼,怀里钻进来个小蛇似的人,手脚冰凉,缠着他一直贴到唇边。
“过门不入,还躲这么远,大人这么嫌我,换间屋子把我锁起来好了,也省得自己择床,睡不踏实。”
“刚才那道锁也没见锁住你了。”裴晏伸手托住她,“不是要回去么?既然撬了锁,怎么不走。”
“走了啊。我去找了桃儿,问她那衣裳到底是她的,还是不知道谁家娘子来过落下的。她跟我说,没有娘子来,倒是程七来过,还险些被卢公子当了贼。三个大男人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出来,卢公子就和大人拉拉扯扯地,大人把人家好一顿骂,最后还板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