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走,也得先问问莹玉自己的意思,你说是吧?”
于世忠想了想,沉声点点头。
“那便……有劳娘子了。”
自桃儿入府,卢湛虽叮嘱她别靠近莹玉,但桃儿常惦记莹玉旧时的好,反正裴晏也不给她活干,她便天天来陪莹玉。日子久了,莹玉的气色也比以往好,癔症更是发得少了。
云英入院内与她寒暄几句,看了看她发间,抿唇问道:“上回我带给你的簪子,你怎么不戴?”
莹玉微怔,眼眶瞬间红了。
“我愧对他……哪还有脸……”
云英转眸看了眼,矮竹之外,隔墙有耳。
“他当初认识你时,你也不是什么良家子,于兄弟不是这般迂腐的人,他上回还把自己攒的银钱都给我了,说怕你无亲无故,丧夫再嫁,没嫁妆被婆家看不起。”她捂嘴笑了笑,“这世道,纵是娘家有钱有势,若所托非人,都是惘然。那温广林不也攀上个好亲家么?还不是鸠占鹊巢,寡情薄幸。若不是那裴大人坏事,我可不会让他死得那般便宜。”
竹林外,裴晏哭笑不得,想起当初酒宴情形,难怪她一来便对自己没好脸色。
看来是她早为温广林设下杀局,偏生崔潜临时要宴请他,嫌他坏了事。
提到温广林,莹玉又是一番抽泣,这个男人曾许的她山盟海誓,都只是虚情假意的算计。又或许,也曾有过几分真情,所以一开始他是拿她的婢女去做那买卖,直到,被他明媒正娶的妻找上门,她与他争吵,一怒之下说要回凤楼去。
昔日温言细语的儒雅君子瞬间变了嘴脸。